30.第 30 章第二十九章 辰洲[第1頁/共5頁]

最後當真便把嵇煬拖到了他們住的堆棧裡，堆棧的老闆殷勤前來問要不要再開一間時，南顏又回絕了。

那兩個元嬰互視一眼，道：“並不是，傳聞是卯洲愁山的雲遊弟子，法號真圓。”

嵇煬微微垂眸，掩去眼底浮出的那一絲異色：“言重了，我去往上洲尋故，本就漫無目標，如蒙不棄，願與同業。”

“約是因我方纔出聲後直麵過他之神識，話題儘在你這邊，彷彿健忘對我鎮心一問，你可還好？”

南顏已經察看了嵇煬若久，對方除了不熟諳她以外，並無異狀，至於那斷指之事……他也並未說得詳細，隻說當年醒來之時，便是十指無缺。

那是一個清豔絕塵的佛女，眸光清湛如晴夜之月，動若風曳曇蓮，靜若水月觀音。

“鄙人微不敷道，隻是此人乃卯洲愁山梵海真字輩弟子，卯洲乃佛門清修之地，夙來不與世人爭，但現在辰巳之戰，仍需卯洲助力，前輩乃辰洲一城之主，務必慎思之。”

“倒還算誠篤，吾兒最後可有同你說過甚麼？”

負琴人的目光往南顏於他交握的手上掃過，道：“抱愧，鄙人數年前曾失過憶, 故交皆不識。不過, 菩薩的名字, 此後怕是會很難忘。”

南顏：“彆人如何看是彆人的事，要臉能還我一個哥哥嗎？”

“……鄙人一時為愛子之死所擾，現在已知錯，再不敢騷擾龍都鯨舟，請龍主恕罪。”

“道友，鯨舟上應也藏有修士未下船，可否通融一二，讓老夫上鯨舟一掃？”

說話間，南顏驟感一股無匹神識壓力從天靈上巍然壓下，一刹時，仿若麵前四野俱碎，獨留一道彷彿天意的浩大詰問。

嵇煬撐著下巴看他們鬨，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對南顏道：“但是我不想做你兄長。”

二元嬰辯論了兩句，俄然同時神識凝固，船埠上一片寂靜。

“疇前是我對不住你，你若能想起來，我天然歡暢，若想不起來不肯認我，我也不強求。”南顏內心難過，小聲道，“現在看到你活著，我便心安了，隻求你讓我賠償一些。”

“……”

此時殷琊的聲音從街那頭傳來：“……誒大半夜的, 你們乾啥呢？”

“不消，隻要你活著就好。”南顏心頭一鬆，還好她當時把銀鮫珠給了嵇煬，他最後落於陰祝麋集的穢穀核心之地，多數是靠著吞服銀鮫珠才得逃出世天。

尋不見凶手，海梟城城主怒聲道：“老夫為愛子之仇，便是鬨到龍主麵前，老夫也可據理力圖！”

南顏腦中一痛，咬緊牙關，道：“不錯，恰是貧尼。”

海梟城城主趕緊拿出玉符，那玉符一閃射去雲層中。

“吵甚麼，要鬨到本座麵前？”

南顏不由回想了一下疇昔，一向都是嵇煬在照顧她，跌落到穢穀上麵也是，甚麼都做不了，還累得他耗儘靈力送她上去……如果不是為了她，嵇煬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失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