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不孤[第1頁/共4頁]

南顏一時不能反應，她娘費錢向來冇個數，即便是盜墓，也不至於放著中間光鮮的石砌墓不盜，來盜她孃的墓。

“……是如許就好了。”

比起無人更可駭，也更直接的，是院子裡陳舊的白綾，和滿地未燃儘的紙錢。

如何會？

狐妖醉醺醺地抱著酒罈，嘴裡呢喃：“寶貝……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南顏甩了甩腦袋，抱著頭道：“……我現在有點亂，你、你說吧。”

俄然，嵇煬愣住腳步。

南顏最後一次轉頭看了看身後城中的萬家燈火，從未感覺它是如此疏淡，好似那些喧嘩之物一刹時從身側吼怒而過，隻剩下她身邊那雙溫如玉的手還在等她一起走出這鬼影幢幢的深夜……

嵇煬：“應當是戰霆趕上一頭狐妖，給狐妖喝了雄黃酒，讓其顯了妖形。”

“少蒼，我想我娘了……我都冇有和她好好道過彆。”

“不要，我娘……就算最後冇有但願，我也會讓她入土為安。”

南顏像是被燙著一樣縮了歸去，點了點頭，背對他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對著空蕩蕩的長街發楞。

嵇煬：“……言之有理。”

“阿顏。”嵇煬頓了頓，道，“我代你，出來看看？”

嵇煬略一沉吟，內心有了點莫名猜想：“或許是狐妖變作了他瞭解之人。”

嵇煬再一次看了一眼旁側的桃李樹，卻冇有躊躇，點了點頭。

“真是阿顏，唉……你如果早三個月返來該多好。南娘子是深冬的時候返來的，說女兒還會返來找她，就算……就算走，也不會走太遠。”

“如何做？”

“那……”南顏抽了抽鼻子，忍了好久，低聲如泣地問道，“感謝婆婆，我娘是安葬在哪兒？”

“就怕我娘又一小我出去玩了，比來連我的信都不回了……”

“就在城外三裡的新月河邊，渡頭旁往右數第三個墳頭就是了。”

說著，那家醫館砰一聲關上窗，熄了燈。

“是修士做的。”

嵇煬一起聽著南顏小聲抱怨，待靠近了南家的故居，他的目光終究從道旁盛放的桃樹上收回，看著南顏腳步更加輕巧的背影，左手微抬似要去碰她，卻又很快收回。

嵇煬本能地說冇有，但話到唇邊，卻又改了口。

“看來你也想到了，如果你娘是修士，那盜掘你孃的屍體的，有兩種能夠。一是魔修，盯著你娘日久，但懾於她的修為境地不敢脫手，等你娘去世後，盜掘屍身煉為屍傀。”

“還是因為那樁心疾，說甚麼都不肯意看大夫。白日裡還能走，有說有笑的，到了早晨，她一小我坐在院子裡，就在那棵樹下，等我來給她送曬好的新棗時，她就離世了。”

嵇煬彷彿想得有幾分失神，直到肩上微沉，小女人已經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把腦袋抵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