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一百七十八章[第3頁/共3頁]

坤寧宮的餐桌是個不大的圓桌，桌上隻擺了六菜一湯，且幾近都是素菜，雖說也是禦廚經心烹調的，但作為帝後的炊事，未免顯得有些粗陋了。

蕭湛竟還笑著道：“這葡萄還挺甜的。”說著，好似起了談興，緩聲道，“說來這株葡萄藤還是我和元嘉一起種的呢。”

“這天然是喪事，還是大喪事，臣妾恭喜陛下。”

奉皇後分開的有些早，以是她並冇有聞聲以後蕭湛說的那句話。

蕭湛笑道：“朕方纔收到火線的捷報，威國公前些日子小勝一場，斬首兩百餘人，這不是喪事嗎？”

陳皇後與蕭湛結縭十載，對於奉太後既尊敬又驚駭，但也不得不承認，進宮之初多虧奉太後悉心教誨，這纔在東宮站穩腳根，因而對於奉太後非常感激，厥後遷宮，她也仍然儲存坤寧宮本來的模樣，並冇有做太多竄改。

陳皇後笑道：“陛下是在打趣臣妾呢。”

奉皇後聽到這裡，便冇有再聽下去，她有點兒明白蕭胤為甚麼會挑選柳栩作為太子的教員，因為他並未將本身當作帝師，而隻是將本身當作是一個孩子的教員，他的這番話不但是說給太子的，也是說給本身聽的。

柳栩卻隻是微微一笑：“在臣看來，殿下比那些自誇聰明人的人要通透很多，如陛下那般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人，滿天下都找不出幾個，但是人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做一件事，或許用更笨的體例，花上更久的時候，但隻要事情做到了，又何必在乎過程呢？”

三皇子蕭恒固然隻要五歲，但生的聰明聰明，一貫頗得他的寵嬖。

陳皇後冇想到他會這麼說，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哽咽道：“臣妾……臣妾……”

出乎統統人的料想，柳栩第一堂課既冇有講四書五經，也冇有大談品德品德，他隻是問了太子一個題目。

“在我看來，這便是一條精確的路。”

奉皇後平生好強，對於宗子溫和的性子很有那麼一點恨鐵不成鋼，滿心想要竄改兒子的脾氣，卻不知本性天定，她從一開端就走錯了方向。

柳栩悄悄地聽著，直到蕭湛本身停下來，不幸巴巴地看著他：“先生，我是不是挺笨，挺冇用的？”

父子倆玩得高興，一旁的宮女寺人也不敢打攪，若不是陳皇後過來，他們大抵都會玩得健忘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