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八零兵哥03[第4頁/共4頁]

六月的天，夜裡就算睡在涼蓆上，還是熱得跟蒸鍋裡的魚普通。

相片上是個十八九歲的女人，梳著兩條辮子，鵝蛋臉，大眼睛，皮膚白淨，嘴角抿著淺淺的笑意，頰邊兩朵酒渦，安溫馨靜看著鏡頭，又文靜又甜美。

要不如何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客歲杜寶珍要讀高中，一年得幾十塊錢的學費，本來湊不出，被她又哭又鬨，硬是給擠出來了。

趙南不接他的招，又將手收回來。

薑芮微微蹙眉，“拍張照得好幾塊呢。”

杜家院子裡靜悄悄的，世人都已經睡了。

薑芮提著布袋在商店裡逛了一圈，纔在角落找到收買站。已有很多人列隊，都是像她如許從下頭公社、大隊來的鄉村人，賣點禽蛋或是廢舊物質，也有草藥和植物外相。

她將錢數過一遍，謹慎收在貼身的衣兜裡，出了百貨大樓的門，往前走了一段，找到拍照館。

“媽，您彆如許，都疇昔了。”薑芮輕聲勸她。

杜寶珍吐吐舌頭，回了本身房間。

王桐花揮揮手將她趕走，“就想著吃，餓死鬼投胎！”

說完，她就背對著側躺下，再不說話。

辦公室彆傳來一串腳步，來人在門上扣了兩下，排闥而入，“老趙，有你的信。”

張小華扯了他一把，“乾嗎呢，我睡不著，陪我說說話。”

王桐花打斷她，“你也看到了，寶珍不肯意。再說，你張嬸兒明白跟我說，她更喜好你呢。丫頭，這是功德啊，你看你也到年紀了，這一二年常常有人問起，我隻跟他們說是捨不得你，想讓你多留兩年。實際上，媽是怕你冇嫁到好人家，跟我一樣享福。你看媽這一輩子，因為窮，因為你爸冇本領，吃過多少苦？叫多少人看不起？我甚麼都不想了，就希冀你們兄妹三個，隻要你們都好好的，都過上好日子，吃再多苦媽也不怕。”

薑芮早已有所預感，麵上作出驚奇的神采，“不是說寶珍……”

“不至於吧……”杜寶強立即抬開端來。

剛進家門，王桐花就把她拉進房裡，“丫頭，媽跟你說個事。”

薑芮在旁獵奇地看了一會兒，直到他們走了，才從包裡取出一張餅充饑。

好不輕易纔來的打盹一下就跑了，張小華的確要給他氣哭，坐起來就是一陣捶。

趙南眼睛仍盯動手上的檔案，伸手去接。

張小華挺著肚子，比彆人怕熱，翻來覆去睡不著，恰好中間杜寶強還直打鼾，惱得她一腳踹了疇昔。

她身上都是汗，劉海粘在額頭上不大舒暢，順手用袖子擦了擦，“甚麼事，媽？”

氣得張小華要掐他，隻是看他實在困極，到底冇捨得動手，本身把一把葵扇打得啪噠啪噠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