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襲[第2頁/共4頁]
喜婆忙道:“他們貧民家,饑一頓飽一頓的,夙起又不敢怠慢,隻吃了小半碗米飯。吃飽就好了。”
肖金桃跟著看了一眼,笑道:“濃眉大眼,算不得頂都雅,也不差了。你怎地那般抉剔?”
有了這一樁不妒的好處,便是冇得生,夫家也不美意義抉剔。新人罩著蓋頭,緩緩走來。納妾比不得娶妻,冇有那麼很多典禮。竇家女眷來的齊備,還是因著院子裡桂花開的恰好,練竹請了婆婆妯娌來賞花吃酒,順道兒看新人。
另一人撇嘴道:“他家也是吝嗇,那樣的大富,遇著了喪事,連酒都不擺一擺!隻怕是瞧不上我等窮家親族。”
比內裡的人更驚懼的是肖金桃。巴州多潑婦,似她這般臨死了想著砸死一個夠本,砸死兩個算賺了的不希奇。可方纔劈麵角落裡如鬼怪普通一擊斃命的東西是甚麼?是敵?是友?亦或是……冤魂?
練竹笑道:“她家早式微了。”
有一婦人從院門處探出個頭來,恰見肩輿遠去,便問三三兩兩看熱烈的鄰居道:“甚麼喪事?”
話音未落,正房的門就被砸響。幾個仆婦死死抵著門,不叫人撞開。哪知窗戶上俄然捱了一斧子,賀蘭槐差點尖叫,而練竹已是癱軟在地,冇法轉動了。唯有肖金桃與張明蕙還算沉著,眼神掃視著室內,深思著櫃子床底哪處可藏。
珊瑚噯了一聲道:“她孃家又冇人,不是我們嬸子心眼好,她早叫賣到窯子裡去了。”
珊瑚低聲道:“她還在熱孝裡頭呢。前腳死了親爹,親奶奶親大伯就要賣了她換銀子。前日恰我們嬸嬸路過,見她掙紮的短長,想著叔叔正說要討個小,就順手買了。”說完,端著飯食就往偏房裡去了。餘下的仆婦砸吧著嘴,持續七嘴八舌的說著新來小嬸子的八卦。
喜婆忙拽著新娘上前,蓋頭被猛的扯下,竇宏朗瞥見新人的臉,就不大歡暢:“二十兩銀子,就長如許?”
竇三嬸賀蘭槐笑出聲來:“收了二十兩聘禮都不給一頓飽飯,可見在家過的甚麼日子。這但是糠籮裡跳到米籮裡了,八字端的好。”
仆婦忙問:“這話如何說?”
肖金桃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抄起了個銅製的燭台,悄悄的走到了窗邊,躲在暗影處。就在拿著斧子那人跳出去的一刹時,燭台猛的砸去,那人慘叫未溢位咽喉,忽見一道寒光劃出個利落的弧度,頃刻間血液噴薄而出,濃烈的血腥味滿盈。外頭有人大喊:“不好!內裡有埋伏!”
妯娌三個嚇的腿直顫抖抖,賀蘭槐帶著哭腔問:“媽媽,是進了強盜麼?”
二房仆婦們服侍完主子的飯食,總算騰出空兒來用飯。不在跟前當差的,全擠在了廚房,吃的滿嘴流油。二房東母練竹是個好性兒,先前聽聞新人未曾吃飽,就叮嚀丫頭道:“給偏房那位端一份飯去,冇得叫人餓著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