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進城[第2頁/共4頁]

這兩天何洺一向唸叨個不斷，何興棟臨時留在家裡，彷彿也安然。

二人四目相對，何興棟無聲喊了句她的名字，方拭非卻移開視野。

晌午，押送的輛車進了城門，停在米倉的鐵門前麵。四周圍著一乾保衛，由縣尉領著官差監督，正在有序裝卸。

“為甚麼？因為陛下運送來的賑災糧底子就冇多少到百姓的手上！縣衙本該以常平倉的大米調低米價，可何縣令，卻同城中米商私相授受，中飽私囊。現在城中逼死百姓的高價米，此中不曉得有多少就是陛下寬仁百姓，送來賑災米。好笑啊好笑，戔戔一方縣令，也敢如此欺君罔上，膽小妄為！”

“何縣令，數次以各種項目招收力役，卻實為私家取利。除卻朝廷規定的時限，一年征役有四至蒲月之久，所建城樓，修路，皆為商戶所需。用以掙取暴利，都進了他何縣令小我的腰包！”

何興棟站在何洺身後，低著頭，恭恭敬敬地，本日特彆講端方。

他僵坐了一早晨，滿身高低儘是痠疼。走出房門的時候，何洺已包辦公去了。

林行遠挑眉：“誰？”

何興棟仰開端問：“你見著方拭非了嗎？你來找他？”

下人喊了他一句，他腳步倉促，理也不睬。進後院找到何興棟，抓著他的袖子到了偏側，按在椅子上，吃緊問道：“我問你，你明天夜裡去米倉那邊做甚麼？”

盧戈陽：“見著了啊。方纔有事找他，一起返來的。他瞥見你在又走了。你二人是如何了？”

門口百姓熙熙攘攘，全都聚了過來，此時大氣不出一聲，悄悄聽著方拭非控告。

八月十四，還差一天就是中秋。

方拭非說：“我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戳穿何洺的真臉孔！讓王長東名正言順地領受水東縣。”

“彆說胡話了。我哪是這個不平穩？我每日都不平穩！這時候有甚麼大行動，不是恰好落人話柄嗎？這不是你該擔憂的事。”何洺板起臉說，“既然清算安妥了，去，去書院上課去，彆整天不是賴在家裡，就是出去瞎混。”

“見過大場麵冇有，不要慌。”

不曉得外邊太陽何時升起，他靠在床柱上小憩了一會兒，等他醒過來，天氣已經大亮。

時過中午，何洺倉促從內裡跑返來。

“王長史曾為度支郎中，司掌天下租賦，小民不敢欺瞞。敢問王長史，可曾見過此等環境？免田賦，賑災糧，三年已過，風調雨順，米價卻始終高漲十倍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