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二更[第1頁/共3頁]

“是真的！我剛從城門返來，那邊也亂了！”

縣衙的大門合上，百姓被攔在門口。衙役擋也擋不住，見勢不妙，就先從大門溜了。

王長東道：“你不消給誰寫信，給誰寫都冇有效。我早已將此事上稟陛下，再過兩日奏章便可到陛下案前。明日，錄事參軍曹司判會到達水東縣，因你德行不端，難以服眾，事急從權，他將代管水東縣糧儲事件。等你把動靜傳出去了，叫你同謀趕過來，縣衙裡統統賬簿，早已被我二人翻遍，他想再做手腳已是太遲。你罪惡已定，難逃法裁！認罪吧何縣令，替貴公子好好想想。”

喊話的那人恍若未聞地重新喊了一遍：“何縣令貪汙，把贓銀藏在米倉裡，現在都被翻出來了！世人親眼所見，滿地的財寶和金銀！城門都被人圍起來了！”

他說罷，回身一把按住方拭非，厲聲喝道：“方拭非，你的證據呢？”

何洺此時的感受非常龐大，連他本身也分不清。彷彿是等了好久的事情終究產生，大夢初醒了。又彷彿恍忽尚在夢中，統統儘是虛妄。

“事已至此，就讓他說清楚，也好叫貳心折口服地閉嘴。”王長東道，“素聞何縣令仁善刻薄，愛民如子，何懼小人對持？”

方拭非大言不慚道：“偌大一個水東縣都是我的根據！”

何洺紅著眼問道：“王長東！你為何關鍵我？你還與那方拭非勾搭，我是那裡獲咎了你，你竟要置我於死地。”

何洺行動頓住，現場氛圍都呆滯了一刻。世人循名譽去。

方拭非身後是聚眾看熱烈的布衣，前麵是用心擋著人的王長東。

何興棟從前麵走出來，站到父切身邊，扯了下他的衣袖。

王長東一手虛護住方拭非，說道：“何縣令，不當不當。他本日在此鼓譟，耳聞者浩繁，你如果強行把他抓出來措置，不出半日，風聲就傳遍了。世人都要說你是被他言中，惱羞成怒。那這一方縣令的名聲可就毀了，豈能叫他快意？”

此時縣衙前，何洺跟官差正要圍住方拭非，一樣是鬧鬨哄的。

何興棟扶著他，感遭到他的顫抖和驚駭，眼淚刹時流了下來。他嘴唇闔動，伸手抱住他，安撫地拍著他的背說：“爹，冇事的，冇事，有我在。”

衙役和布衣混到一起，朝著通衢兩側小幅挪動。

“是……是縣尉害我……”何洺吞了口唾沫，癡語道：“我隻是叫他去安設一下賑災糧草，竟然變成如許。”

他握著何興棟的手指越加用力，指節突解纜白。一昂首，發覺天上日亮光得晃眼，日暈散出七彩的光圈。眼睛一閉，直接暈倒在何興棟懷裡。

米倉被人劫了？誰有那麼大的膽量？糧倉向來不準人進。

何洺衝動控告：“他們都不可，為甚麼非來逼我？若非水東縣突發旱情，這裡的人隻會過得比其他處所更好！你覺得我樂意看著百姓刻苦嗎，看著他們餓死嗎？是你們逼我的啊，滿是這世道逼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