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世上無妖[第3頁/共4頁]

麵前這位大人估摸不過二十四五歲，細皮嫩肉，模樣清俊，看起來清楚是個不知事的少爺。但是，不曉得為甚麼，清楚是流金鑠石的氣候，他身上卻有股子說不出的陰冷沉寂，隨便開口說句話，世人便是心頭一沉，大氣也不敢出。

半舊的堆棧裡有很多打鬥的陳跡，但最顯眼的，還是杵在中心那根頂梁柱上一丈多高處的四爪抓痕。

宋立言伸手，骨節清楚的手指有點涼，接符紙的時候不謹慎與她碰觸，又不著陳跡地收走了。

睜著眼都說瞎話，那她也冇啥可辯駁的，跟著點頭就完事了。

中間的李小二見勢不對，趕緊乾咳一聲，遞了符紙到她手裡，小聲提示：“大人在問這符紙哪兒來的。”

側身擋住樓似玉，霍良抬高聲音道：“這位樓掌櫃不是好人，但就是有些神叨叨的，信甚麼妖妖怪怪之說，客歲還曾被髮明在城隍廟外偷設祭壇。”

樓似玉眨眼，非常無辜隧道：“我這一堆棧的人可都瞧見了，大師都能作證。”

“是。”

“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狼妖好吃人脾肺心臟，昨夜是祀神之夜，陰氣極重，保不齊就有貪婪的妖物節製不住自個兒，出來尋食。

一聽她這話，中間的霍良就笑了：“樓掌櫃，大人麵前莫要胡編亂造，這世上哪有站立行走的狼？”

“回大人，形狀與淺顯的狼無異，但有兩人高，且為站立行走。”

“看你的意義，還想替那掌櫃的說話？”宋立言感覺希奇，高低打量這捕頭一番，目光落在他的靴子上，眼神俄然一變。

樓似玉恍然，挽了挽鬢髮將符紙呈上：“這是從一名雲遊的羽士那兒買的，五文錢一張，說是能辟邪。”

那您過來乾甚麼的？霍良很想這麼問，但看看大人那較著不是很想解釋的神采，他咕嚕一聲就把話咽歸去了，誠懇地拱手退下。

這態度竄改得莫名其妙，霍良低頭跟著走，看著這位大人的背影，又在“陰冷沉寂”這個印象背麵加了個“心機莫測”。

隻是，這樓掌櫃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一貫八麵小巧慣了的人，眼下站在大人麵前，竟是連阿諛話都冇能說完就愣在了原地，一雙眼盯著大人，眼裡有震驚、憤怒、另有一絲絲的委曲。

不曉得為甚麼，宋立言感遭到了一股子敵意。麵前這掌櫃的固然笑著，可眉梢緊繃，語氣也不太和睦，方纔清楚還定定地盯著他瞧，眼下倒是連抬眼都不肯，還後退半步，站去了一側。

“說。”

“走。”

“操。”這回忍不住了，真的爆了粗口。

不過麵前這位掌櫃看起來倒是落落風雅，淡黃羅裙配上絳紫裹腰，豔而不俗，臉上略施脂粉，很有些色彩。手裡還捏著一冊半舊的賬目，看起來跟她的身份相得益彰，冇有涓滴不當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