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人妖不兩立[第1頁/共4頁]

青灰色的靴子踩上官道，一身官服連同烏黑的髯毛一起被風吹得揚起，趙清懷捏著長劍，臉繃得像一塊紋路橫生的板岩，走到離她五步遠的處所，纔開口道：“師兄這一輩子冇有做錯誤事，獨一大錯特錯的，就是冇有殺了你。”

推搡拉扯一番，一罐酒順著桌沿就倒了下去，晶瑩的酒水流出來，在地上蜿蜒成了一條小溪。

這已經是甕中捉鱉之勢，怪他們反應太慢，竟還一向留在城裡。先前就傳聞趙清懷要來的動靜，可樓似玉想如何也得小半個月以後，畢竟凡人的車馬也不能飛。但她冇想到的是，趙清懷會選千裡符。

樓似玉傻在原地，眼角清楚可見地抽了抽。

秦小刀不測埠看他一眼：“你喜好這裡？”

挺好。

樓似玉冇理睬他的威脅，目光落在他眼角的皺紋上，俄然低聲道：“他如果能活到你這個年齡，是不是也會滿臉皺紋？”

白光從酒水裡飛起直上，恍惚了周遭的統統，一時候城門口的吵嚷聲和腳步聲都消逝了，六合沉寂當中，遠遠傳來一聲拔劍出鞘的動靜。

趙清懷笑了笑，捂著心口往回看。

“當真。”

背後微微一涼，樓似玉感覺有點不對勁，若當真是酒，灑了這麼多如何會冇半點酒氣？可在她想這個題目的時候，地上的酒水已經圍著城邊的空位蜿蜒成了一個圈，堪堪將她圈在裡頭。

“我承諾師兄放過你，但這回，是你自尋死路。”

樓似玉看向他指的方向，是城門外的一小塊空位，已經站了幾個承擔鼓囊的人在桌邊盤點東西，瞧著冇甚麼非常，她也就跟著站了疇昔。剛疇昔就聞聲他們在爭論：“這瓶瓶罐罐有甚麼可疑的？裝的都是藥材和酒。”

門口的保衛比平常森嚴很多，中間乃至擺了台子燃著滅神香，樓似玉跨進滾滾白霧裡，麵色安靜地去列隊等查驗。護城兵看起來有些怠倦，拿竹篾挨個敲打了行人身上的袖袋和荷包，以肯定有無異物。輪到她的時候，竹篾敲上了她懷裡的浮圖困。

“為甚麼？”雞翅更不明白了，“我又不會傷害他們，他們為甚麼要傷害我？”

“比來城裡不承平，管得嚴也是平常。”

“本日帶你分開，不是因為這裡容不下你，而是因為有些用心叵測的人想害你，等這些人走了，你還能夠再返來，去跟花瓶吃糖葫蘆放鞭炮、趕闤闠過大年。”

一道城門罷了，隻要回到岐鬥山主峰，雞翅就是絕對安然的，冇有人能再傷害他。

“那也不能把蓋子都翻開啊，我那藥見不得光的！”

秦小刀長長地歎了口氣，想摸摸他的腦袋安撫，又將手搭回了膝蓋上，搓著膝蓋考慮用詞：“這裡……熱烈歸熱烈，也有不好的處所，這裡的人會傷害妖怪，如果淺顯妖怪也罷，你是眾矢之的，過不了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