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身[第2頁/共3頁]

吳問彈得一手好琴，當年一曲《高山流水》被他彈得山入雲霄，江河浩大，流行一時。歸香苑不吝花高階禮聘他為琴師。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不過現在烽火連連，我猜班主也是想安寧下來，不然呀……他纔不會早早回廣陵呢……”

從小香口中，天錦曉得了這家歸香苑的老鴇人稱秦媽媽，年青的時候豔名遠揚，引來無數官僚後輩，富商朱門的喜愛。

“小香，這裡是甚麼處所？”天錦看著樂坊的人忙前忙後地搬東西，小香也是一副熟車輕駕的架式，不解地問。

過了鬨街，商販的呼喊聲垂垂遠去，樂坊的車隊在一處紅袖招招的樓宇前停了下來。班主理了理衣服就出來了，樂坊車隊則是被安排進了後院。

天錦鬆了口氣，道了聲謝，才退了出來。

但是秦媽媽卻對他難以忘情，最好的年紀都用來等他了。厥後乾脆盤下這座歸香苑，就等著他收心返來。

“聽小香說，你想留下來？”

“已經冇有大礙了，隻是疇前的事情記不清了。”

“班主承諾了嗎？”

小香固然從小就跟著樂坊，但是也不過是個粗使小丫頭。樂坊裡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嫌氣她樂律不通，常日裡誰都不肯意理睬她。

天錦挑的簾子往外看，此時的街道兩側擺滿了貨攤，釵飾脂粉，古玩擺件，筆黑書畫，乃至另有山珍藥材……琳琅滿目，看得人目炫狼籍。

“天錦姐姐，你心中可有中意的男人？”小香俄然問。

中意的男人……

小香道：“厥後……哎！倒是傳聞班主分開後碰到一名資質不錯的女人，帶在身邊教誨了幾年，厥後不知甚麼啟事被他送給了秦媽媽，成了這歸香苑中的頭牌女人。隻可惜，那女性命薄，抱病亡故了。”

天錦冇再出聲。

兩人相視一笑。

“……”天錦感覺本身彷彿曉得了甚麼了不得的事情，臉上微微一紅，臊得慌。

小香下認識四下打量一番，見冇人重視，才抬高聲音，悄悄道：“這裡是歸香苑，老鴇秦媽媽是我們班主的老相好。”

多少報酬她一擲令媛，乃至有人還情願為她贖身，娶進家門。恰好這位秦媽媽心高氣傲，嫌官家渾濁，商賈銅臭，最後卻栽在了風騷不羈，四海為家的吳問手中。

“也好，班主既然承諾請樂工來教姐姐，姐姐也該好好籌辦一下。”

“班主好狠的心。”天錦搖點頭，唏噓不已。

方纔在雅閣時被紅帳裡的秋色驚了心，冇有多想，現下聽了小香這一番話，轉頭再想想，吳問跟她說話時，看似漫不經心實在是恩威並施啊。

小香固然說的如有儲存，但天錦還是聽得出來此中的隱晦。亂世中儲存不易，勾蘭院不成能長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