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灶台上的清晨[第2頁/共3頁]

“呃……咳咳，實在……咳咳，實在很多的。每日裡掌櫃的都要送一壺茶水，間中還不時有些點心，七七八八的加起來，總要值好幾文的。”

“……”

瞅著兒子清澈的眸子裡廻異昔日的神采，另有那稚嫩麵龐上顯而易見的體貼之意，一時候不由的表情盪漾、老懷彌慰。

蘇宏口唇爬動了幾下，似要說些甚麼，卻終是冇說出口，隻是悄悄點點頭。

淺顯人家用不起牙粉，隻能用手指捏點青鹽，伸進嘴裡抹一圈算完。

這年代刷牙可冇甚麼牙刷牙膏的，敷裕人家倒是有公用的一種牙粉，用柳枝沾了刷牙。

口鼻間噴著白氣兒，放眼望去，但見白霧氤氳，在樹梢上、屋頂上緩緩飄零著，如絲如縷，朦昏黃朧的不似人間；

“嗯？哦，也冇甚麼，都是邸報上的一些動靜罷了。朝廷將一些時政公佈天下，百姓愚笨，自是需求我們這些讀書人解讀告之。除彆的，再就是些好的詩詞策賦，又或者一些風趣的話本之類的，以此肴客……”

“哈，是此言也！便如本日，報上說，現在太子出閣，皇上加了西崖先生太子少保、禮部尚書銜，兼文淵閣大學士，專為教誨太子。西崖先生當世大儒，太子得其為師，今後必為明君。”

翌日，陽光亮媚，鳥語花香……嗯，那是小說裡描述的。實際中，蘇默實在是被凍醒的。

待到進了屋，在蘇默獵奇的目光中，謹慎翼翼的從懷中摸出個油紙包，放在桌上翻開來。

蘇默窒了窒，勉強咧咧嘴算是笑笑，略略沉默半晌，終是臉上暴露笑容，開口道：“爹……”

“當然是明君了，今上寬慈仁厚、勤政愛民，他白叟家的子嗣豈能差了？再說，且不說有西崖先生這般名師教誨，便是當今內閣諸位閣老，又哪個不是絕代名流？如謙齋先生、晦庵先生、木齋先生，有他們幫手，還能差了去？報上說，皇上又加了謙齋先生少師，兼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這是多麼光榮啊。我輩讀書人，當如是也。隻可惜，聽聞謙齋先生眼疾害的短長，很有致仕之意，惜哉惜哉。”

昂首看到蘇默，先是一愣，隨即麵上浮起憂色，歡樂道：“默兒，你這但是大好了？好，好，好極。”

蘇默出溜著鼻涕，渾身瑟瑟抖著，將被子扯過來包在身上，這才下了地。

當下便也湊趣，眉花眼笑的伸手拿過兩個，一手往本身口中塞著，另一手卻遞向蘇宏，奉承道：“哈，爹是誰啊，那但是孩兒的爹爹，咱武清縣茶博士的頭把交椅啊。三個，必須得三個啊！吃，爹爹也吃。”

“哦，那爹爹一天人為多少？嗯，我是說能得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