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感君情濃無儘處 使我心安經年時[第2頁/共4頁]

姬心瑤眼睛一翻，說：“我現在是書僮。”

屈巫一臉嫌棄地說：“臟死了！”卻抱著她坐在床沿，將那雙男式鞋套在她腳上。然後抱著她，取了桌上的褡褳，翻開房門走了出去。

還真把我當書僮了。姬心瑤咬著嘴唇，不曉得該把馬拉到那裡。店小二從速上前牽過馬，笑容可掬地作了請的姿式。姬心瑤怏怏地從馬背上取下褡褳，感受稍稍有些沉重。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一大盤牛肉，一隻整雞，一盤雞蛋炒韭菜，另有一碟花生米。主食竟是平常百姓難以看到的大米飯。陣陣濃香襲來，姬心瑤忍不住嚥了幾下口水，她自昨日起就一點東西都冇吃，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對不起。”姬心瑤小聲地說著。

姬心瑤理直氣壯地說：“我餓了！”

“餓了？那也要漸漸吃。一個公主就這吃相?”屈巫輕聲經驗著。

“就在前麵。不遠了。”小二答著。

姬心瑤趕緊搖了點頭。屈巫冇再問，喊來小二，問有冇有潔淨的客房，說罷，摸出一塊銀錠放到了桌上。

屈巫將褡褳放在客房的桌上，敏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受上冇甚麼題目，這才放下心來。小二端了盆熱水出去，奇特地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上的姬心瑤，這書僮彷彿與仆人的乾係不普通啊，竟然是他坐著，仆人卻站著。

小二見錢眼開，連聲說有兩間上房，就是為想歇腳的客長籌辦的。

屈巫瞥見姬心瑤走路姿式有點不對，目光落到了她的腳上，內心“格登”了一下，不由暗自煩惱。到了客房門口，屈巫叮嚀小二送盆熱水，那小二承諾著拜彆。

姬心瑤側眼看去，屈巫的視線已經垂了下來，嘴唇抿成了一個弧度，如何看，都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算賬，我纔不怕呢，你總不能把我吃了吧。俄然，她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楚軍圍困新鄭時，屈巫那晚在她耳邊輕聲說的話又冒了出來。是一次讓我把你吃乾抹淨還是漸漸地吃到不留渣子，你可要想好了。

屈巫微微一笑，蜻蜓點水似地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伸手抱起她說：“該解纜了。”

“是，是，約莫另有四五十裡。”小二眉開眼笑地答著。

屈巫見她神采俄然非常，當真委曲了？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她眼睛裡充盈著淚水，迷惑地問：“委曲了？”

屈巫底子冇睡。他半闔著眼瞥到姬心瑤俄然臉紅了起來，然後又是瞪眼又是撅嘴的。不由詫異，這丫頭在想甚麼？一會兒換了幾種神采。嗬嗬，有點意義。

姬心瑤扭著頭迷惑地問：“去宛丘何事？”

“一間足矣！”屈巫說罷，抓起桌上的褡褳，對姬心瑤揚了揚下頜，跟著小二往酒坊的後堂走去。

姬心瑤拿起絲帕，見一角繡了巫字，俄然想起那年，為屈巫的半塊絲帕，夏禦叔打翻醋缸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惻然，不覺間低下頭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