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刹車時代[第4頁/共8頁]

我冇見過黑夜，我冇見過星星，我冇見過春季、春季和夏季。

她冷靜地看了我幾秒鐘，俄然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我從她的肩上極目望去，迷濛的大地上，聳峙著一片金屬的巨峰，從我們四週一向延長到地平線。巨峰吐出的光柱，如一片傾斜的宇宙叢林，刺破我們的搖搖欲墜的天空。

"我們要坐飛船走！飛船萬歲！"

孩子們終究一個個站了起來，朝著艙門挪動腳步。這時，我感到一隻濕濕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轉頭一看，是靈兒。

滅亡。

在回家的航程中，我們看到了動身的第一個信號：夜空中呈現了一個龐大的彗星，那是月球。人類帶不走月球，就在月球上也安裝了行星發動機，把它推離地球軌道，以免在地球加快時相撞。月球上行星發動機產生的龐大彗尾使大海覆蓋在一片藍光當中，群星看不見了。月球挪動產生的引力潮汐使大海巨浪沖天，我們改乘飛機向南半球的家飛去。

地球發動機分為兩大類，大一些的叫"山"，小一些的叫"峰"。我們登上了 "華北794號山"。登"山"比登"峰"花的時候長，因為"峰"是靠巨型電梯高低的，上"山"則要坐汽車沿盤"山"公路走。我們的汽車混在不見首尾的長車隊中，沿著光滑的鋼鐵公路向上匍匐。我們的左邊是青色的金屬峭壁，右邊是萬丈深淵。

全部移民過程將持續兩千五百年時候，一百代人。

我們的汽車終究登上了顛峰，噴口就在我們頭頂上。因為光柱的直徑太大，我們現在昂首看到的是一堵發著藍光的等離子體巨牆，這巨牆向上伸延到無窮高處。

"如何會一樣呢，你在電視上看蛇和看真蛇一樣嗎？"

我出世在刹車期間結束的時候，當時地球方纔停止轉動。

今後我們就在太陽下飛行了，太陽在空中越升越高，這幾天風涼下來的氣候又熱了起來。我正在本身的艙裡昏昏欲睡，聽到內裡有動亂的人聲。靈兒推開門探進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