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設驗銅房[第1頁/共3頁]

戌時初刻，尚工局鑄銅坊。王巧兒望著牛二虎用鬆煙墨驗銅，俄然聞聲身後傳來環佩聲。劉娘孃的赤金炮墜掃過她發間，卻未逗留——對方徑直走向驗銅房，袖口飄來淡淡棉油香。

她俄然輕笑，將印模扔進炭盆：「奉告陛下，本宮的印模早毀了。」火漆熔化時，她腕間鐵錨鐲子悄悄晃過，內側「錨沉墨染」四字被火光映得透亮。

卯時正，奉天殿早朝。朱厚照舉起牛二虎送來的硝石墨標本：「周愛卿，這墨裡的硝石，但是你家鋪子的貨？」

張忠低頭道：「是，陛下。牛匠人還說，廢銅裡摻的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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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完整停了，尚工局的爐火比昔日更旺。牛二虎戴著新手套驗銅，鬆煙墨在水中伸展如鳳，火漆印下的「工」字裡，模糊藏著鐵錨的影子。他俄然明白，在這金鑾殿外，匠人終能靠技術鑿出光來——哪怕這光，臨時還藏在「工」字火漆底下，藏在鬆煙墨的雲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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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領命欲行，朱厚照俄然叫住他：「再給牛二虎撥十個錦衣衛，就說……就說驗銅房歸朕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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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正，山西晉商老宅。周洪謨望著密使送來的急報，手中「十」字玉佩「噹啷」落地。「驗銅房封了咱的廢銅路？」他盯著牆上的「火德星君」繡像，「去奉告劉瑾，該動用蒙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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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兒望向乾清宮方向，朱厚照的身影在廊柱間閃過，袖口模糊暴露半幅當代照片。「因為陛下曉得，」她摸出鐵錨髮簪，簪頭「工」字映著晨光，「我們鑄的不但是炮，是他的底氣。」

王巧兒福身：「娘娘墨寶，匠人定當供奉。」她望著劉娘娘拜彆的背影，重視到其裙襬沾著少量硝石粉——那是火器引爆物的陳跡。

朱厚照點頭：「準奏。楊首輔可與牛二虎共商細則——記著，匠人雖微，卻握著火器命脈。」

楊廷和出列道：「陛下此舉，實為社稷之福。老臣請旨，將驗銅之法編入《大明會典》。」

朱厚照嘲笑：「明鑒？牛二虎的驗銅房，比朕的眼睛還明。」他擲出山西晉商的私運賬冊，「從本日起，統統銅料必經曆銅房火漆驗印，敢摻假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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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女人，」劉娘娘俄然轉頭，「本宮瞧著，驗銅房缺幅春聯。」她指尖劃過門框，「就寫「墨能辨鉛，工可鑄心」如何？」

未時三刻，永壽宮內。劉娘娘捏著鎏金匣，匣中「十」字火漆印模邊沿還沾著牛油——那是劉瑾私運的暗號。宮女跪稟：「陛下命娘娘馬上上繳印模。」

牛二虎望著印模上的赤金「工」字，想起祖父說過的鐵錨堂傳說——當年成祖爺讓匠人在火器刻名，纔有了鄭和下西洋的威風。他握緊印模，在新鑄的炮管上蓋下印記，鬆煙墨與火漆融會，竟在管壁構成模糊的錨形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