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實錄先知[第2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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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娘娘輕笑，指尖劃過王巧兒小臂的燙傷疤：「巧兒女人但是鐵錨會的「錨娘」，怎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她抬高聲音，「陛下要清算皇莊，我們就耗光他的銅——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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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想起條記本裡的「應州大捷」記錄，指尖重重按在「火器建功」四字上。窗彆傳來更夫打更聲，「謹慎火燭」的喊聲裡帶著緊急感。朱厚照吹滅燭火，任由暗中覆蓋，唯有研討生證上的「林夏」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像極了匠人手中永不燃燒的爐火。

「獲咎劉瑾事小，」楊廷和叩擊清冊，「遲誤陛下火器成軍事大。」他頓了頓，「再說了，陛下連匠籍都敢改，還怕動不了一個皇莊？」

「噤聲！」劉娘娘猛地回身，翟衣火紋掃過劉瑾麵門，「明日你去尚工局，就說本宮要親驗火器——」她頓了頓，「挑最費銅的炮試射。」

王巧兒握筆的手微顫，想起朱厚照昨日密信：「皇莊與火器，朕隻能顧一頭。」她摸出鐵錨髮簪，簪頭「工」字映著爐火：「民女極力而為。」

劉瑾弓著背，蟒紋膝襴蹭到炭盆：「娘娘可得救咱家！那片莊子，但是用邊市的銀……」

「易裂也要鑄。」朱厚照望向窗外，尚工局的青煙裡模糊有火星騰起，「皇莊的事不能再拖，火器卻也不能停——劉娘娘想兩端堵，朕偏要兩端贏。」

「大人，」親信小廝突入，「楊慎帶錦衣衛去了河間府！」

巳時正，永壽宮內。劉娘娘對著琉璃鏡調劑赤金炮墜，聽著劉瑾的密報，俄然輕笑：「陛下這是要拿皇莊開刀了。」她指尖撫過鏡中本身與王巧兒的虛影，「巧兒女人的火器試射，偏趕在這節骨眼兒上。」

辰時三刻，奉天殿內燭火與晨光交叉。楊廷和捧著《皇莊清查疏》，紫霞帔帛下暴露半截算籌——那是昨夜覈算皇莊租稅時用的。「陛下，」他長揖，白鬚垂至笏板，「順天府報，客歲皇莊激增二十一處，占田逾兩萬頃，耕戶流亡者十之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