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驚變[第3頁/共5頁]

當週瑤鑽進管道時，儲物間的門終究被喪屍撞開，麋集的腳步聲朝他們逼近。林悠敏捷跟上，剛爬進管道，就聞聲上麵傳來喪屍的嘶吼聲，它們腐臭的手指幾近要抓住他的腳踝。

"前麵有超市！" 林悠抬高聲音喊道，"或許能找到些補給和兵器。" 他的聲音裡可貴透出一絲但願，但很快又被警戒代替。超市作為首要的物質點，向來是倖存者和喪屍爭奪的核心，誰也不曉得內裡等著他們的是朝氣還是圈套。

沉默持續了三秒鐘，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暗影中走出，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生果刀。他的左手臂纏著陳舊的布條，血跡已經滲入布料，滴落在空中上。男人約莫三十歲擺佈，臉上有幾道抓痕，眼神中儘是驚駭與防備。

潮濕的夜風裹挾著腐臭劈麵而來，那氣味像是浸泡多日的爛菜葉混著鐵鏽味，直往人鼻腔裡鑽。林悠握緊手中生鏽的消防斧，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掌心的汗漬在斧柄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掌紋。身後百米處，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正踩著破裂的玻璃與落葉，收回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像是死神在不急不緩地翻動著滅亡名冊。

四個男人神采大變，回身就跑，槍聲在夜空中迴盪，驚起幾隻棲息在樓頂的烏鴉。林悠抓住機遇，拉著周瑤往相反方向疾走，身後的喪屍群和槍聲垂垂遠去，隻剩下夜風帶來的腐臭味，以及遠處都會廢墟中若隱若現的火光。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在一片燒燬的泊車場停下。周瑤靠在一輛生鏽的汽車旁，望著漫天的繁星，俄然笑了起來。"我們又活下來了。" 她說，聲音裡帶著劫後餘生的怠倦與豁然。

"幫我看著點前麵。" 林悠將消防斧遞給周瑤，本身則從揹包裡取出隨身照顧的鋼絲鉗。生鏽的鏈條收回吱呀聲，每剪斷一根，他都要側耳聽聽四周的動靜。周瑤背靠著牆，盯著逐步逼近的喪屍群，它們灰綠色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有的眸子已經凸出眼眶，有的手指隻剩下半截指甲，卻仍在機器地擺動動手臂，彷彿那是它們與天下最後的聯絡。

周瑤咬了一口餅乾，乾澀的餅乾渣颳得喉嚨生疼，眼淚卻不受節製地流下來。"我們還能撐多久？" 她哽嚥著問，視野落在林悠手臂上的傷口 —— 那是明天為了庇護她，被喪屍的指甲劃出的三道血痕，現在已經紅腫發炎。

俄然，門彆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奔馳，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林悠心中一驚，莫非另有其他倖存者？他透過儲物間門上的透氣孔往外看，隻見剛纔碰到的男人正被三隻喪屍按在地上撕咬，他的慘叫聲垂垂變弱，最後隻剩下喉嚨裡的咯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