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派出所裡的政治嗅覺[第1頁/共3頁]

中午12:15 江漢關船埠

王誌強像被雷劈中般僵住。這時鐵門吱呀翻開，穿83式警服的高大男人夾著檀捲走出去，肩章上的三級警司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照片上是王誌強和趙三爺在卡拉OK摟著蜜斯舉杯，背景電子鐘顯現日期是昨晚——恰是擄掠案產生的時候。更致命的是王誌強警服肩章上彆著周明遠的警號牌，這是栽贓的鐵證。

"你要甚麼？"

等張鐵柱走開，謝一揚從箱底抽出台索尼錄相機，內裡藏著昨晚拍的素材——王誌強收錢的視頻，背景能清楚看到派出所值班室。這纔是他真正的護身符。

謝一揚取出張底片："江漢賓館608房，馬副主任每週三下午都去。"他意味深長地彌補："明天週三。"

謝一揚蹲在排水溝邊搓洗臉上假裝的血跡。鐵柵欄外俄然傳來三長兩短的喇叭聲——是母親按商定來策應。

等母親去開車，王誌強俄然逼近："小子，彆覺得攀上週所就——"

1990年1月10日淩晨3:20 武漢江漢區派出所

"暫住證要貼照片。"周明遠公事公辦地推來表格，卻用手指在"包管人"欄點了點——這是要謝一揚兌現承諾。

謝一揚慢條斯理點菸，火光映亮他眼底的算計："三個月後嚴打，涉黑案件一概頂格措置。"他吐出菸圈，"周所破獲要案，馬副主任包庇支屬，多完美的腳本？"

白熾燈管在頭頂滋滋作響，謝一揚盯著審判室牆上的血跡，那是上一個被審判者指甲摳出來的陳跡。他手腕上的銬子已經勒出紅痕，但比起宿世心臟病發作時的絞痛，這點疼痛就像蚊子叮咬。

鋼筆俄然劃破紙麵——劈麵二樓視窗，趙三爺的槍管在陽光下閃過寒光。謝一揚慢條斯理地合上條記本，他曉得在周明遠調任前，這條瘋狗不敢妄動。

謝一揚把存摺塞入口袋，用心大聲說："媽，周所長承諾幫我們討公道！"這話讓王誌強神采更丟臉。

"性命！"年青民警第三次拍桌子，震得琺琅缸裡的茶葉梗跳了跳。

謝一揚任由拇指被掰到反樞紐極限："周所不如問問，趙三爺私運的五十台錄相機藏在哪？"他清楚報出江漢關堆棧的座標，"另有七分鐘漲潮，現在去能人贓並獲。"

謝一揚把三份質料推到周明遠麵前：房產抵押證明、香港中銀的存款單、另有張泛黃的《長江日報》——登載著客歲開辟區征地膠葛的報導，照片裡馬副主任正和開辟商握手。

掛掉電話，謝一揚翻開玄色條記本寫下： 【1990.1.10政商節點】

淩晨6:15 派出所後院

周明遠開端締盟（需持續餵食諜報）

王誌強帶著兩個聯防隊員衝出去時，謝一揚正抱著頭蹲在牆角顫栗。誰都冇重視到，周明遠把那張燙穿的照片塞進了內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