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測靈寒夜，槐香入夢[第2頁/共4頁]

“爹，靈根真的這麼首要嗎？”淩霄抬頭望著父親，睫毛上還沾著祠堂簷角飄落的雪花。他不曉得，這雙眼睛曾在仙界看過十萬年的鬥轉星移，現在卻要在凡界裝出懵懂無知的模樣。

是夜，淩戰霄在書房翻閱族譜，俄然發明“烈陽血脈”的記錄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小字：“吞天之誌，始於微末；護族之心，重於泰山。”他望著窗外兒子房間的燈火，俄然想起三十年前，阿誰倒在礦山的老修士臨終前說的話：“淩家若出吞天子，必在硃砂淚痣時。”

深夜，淩霄躺在雕花小床上，聽著窗外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古缽虛影在掌心閃現，缽中倒映出他宿世的模樣：銀髮金眸，衣袂染血，卻仍剛強地護著淩霄仙域的界碑。現在鏡中人兒不過十歲，卻已在袖中藏了三片能化作利刃的槐葉——那是“七十三變”的入門利用，連仙界大能都難以看破的竄改術。

測靈盤俄然收回“嗡鳴”，星芒會聚成光束覆擋住淩霄。蘇若雪手中的香盞“噹啷”落地，隻見光束在少年初頂凝成一團渾沌黑霧，比族譜中記錄的“無靈根”氣象還要渾濁三分。賣力主持的族老猛地站起，木椅與青磚摩擦出刺耳聲響：“此等異象，怕是……”

“爹爹，孃親，姐姐，二哥……”淩霄望著帳頂的月光，低聲呢喃，“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用‘廢料’二字傷害你們。就算是天道循環，也休想讓我重蹈覆轍。”

五年後。

淩戰霄接過族熟行中的測靈玉簡，“靈根：無”三個硃砂大字刺痛雙眼。他卻俄然笑了，颳了刮淩霄的鼻尖：“傻孩子，靈根不過是塊拍門磚。為父當年在礦山扛了三年礦石，不也還是劈開了淬體九重的路？”他用心忽視測靈盤底部若隱若現的古缽虛影——那是淩家祖祠建成時便存在的紋路，現在正與淩霄額角的硃砂痣遙相照應。

母親蘇若雪站在香案前，鬢角的白晶步搖跟著行動輕晃，袖中飄出一縷安神香——那是她用三個月的月俸從坊市求來的“埋頭香”，專門給怕黑的小兒子安神。她指尖撫過測靈盤邊沿的瑞獸紋，俄然瞥見淩霄額角的硃砂痣在燈光下泛著金芒，像極了族譜中記錄的“烈陽血脈”標記。

北域的冬夜來得格外早，臨山城淩家祖祠的銅燈剛撲滅，五歲的淩霄便被父親裹在狐裘裡抱了出去。祠堂中心的青銅測靈盤泛著寒光，二十八道星芒在盤麵上流轉，映得少年鼻尖的薄霜忽明忽暗。

機器般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淩霄感受有清泉重新頂澆下，受傷的額角傳來酥麻的癒合感。丹田處閃現出青銅古缽虛影，缽身刻滿渾沌符文，中心太極圖緩緩轉動，竟將王浩馬鞭上的蛇毒靈氣抽離，化作精純能量融入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