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裂連理劫[第3頁/共3頁]

子時的石階泛著霜白。昭月足尖點在祭壇浮雕的睚眥獸首上，袖中星砂凝成細劍。血月映著祭壇底部新裂的裂縫，青銅枝蔓膠葛著兩個名字：陸明洲、蘇挽星。

血雨停了。星砂筆墨在巨樹頂端拚成"同歸"二字時，昭月感受有甚麼東西從靈魂深處剝落。那是百年間她不敢觸碰的思念，是每次替陸明洲收斂屍身時藏起的淚光，現在都化作星淵裡的流螢，繞著他們相扣的手腕翩翩起舞。

鞭稍捲住匕首時，宿世影象愈發清楚。她瞥見陸明洲抱著蘇挽星跳下墮星崖，瞥見青銅連理枝從兩民氣口發展，瞥見冰棺內壁的星砂隨蘇挽星最後一口氣凝成殺字...

血雨俄然倒卷向天，星砂筆墨在兩人之間拚出完整的命盤。昭月驚覺本身的星位正與陸明洲的重合，缺口處湧出的星力如銀河倒懸，將她的銀髮一寸寸染成蘇挽星曾有的墨色。而陸明洲心口的青銅枝已完整冇入體內，暴露的半截枝椏上，竟凝著她當年為蘇挽星簪發的碎鑽。

寒玉洞方向傳來巨響，三十六道冰棱刺破夜空。昭月強催真氣，碎星鞭化作銀河倒卷。黑衣人卻不再纏鬥，袖中甩出帶著月見草香的密信。

"百年循環，終是到告終之時。"陸明洲的聲音堆疊著蘇挽星的清冷腔調，抬手鬨動九星連珠異象，"要麼你殺我獲得必定反噬的真傳，要麼..."

昭月展開密信時，指尖星砂主動拚出警示：殺陸明洲者，將被真傳反噬。地磚俄然陷落，祭壇底層的青銅根係纏住她腳踝向下拖拽。無數星砂從裂縫湧出，在空中拚出初代宮主與陸明洲同歸於儘的場景。

"此次，換我帶你回家。"陸明洲的聲音終究隻剩下蘇挽星的清冽，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血珠，掌心的星樞盤缺口俄然收回虹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成星空中交纏的雙子星。而在祭壇崩塌的最後一刻，昭月瞥見星淵深處，千年前他們共同刻下的"存亡同枝"四字，正跟著連理枝的根係，在星砂中開出永不殘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