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慈母[第1頁/共4頁]
向來淡定的張瑤琴也是可貴的失態,幾乎冇能拿住筷子。她去見姬月白前實在也是刺探過的,曉得天子分開永安宮後去的是景和宮,按理來講三皇子必是會替她頂罪——並且,天子口諭裡用詞竟是如此峻厲,用的還是“馬上”以及“逐”。
真真是個蠢材!
張淑妃一愣,的確有些不敢置信:“如何能夠!”
三皇子的龍鳳胎mm——至公主姬月華此時終究趕上來了。她生得很似賢妃,五官明秀溫馨,隻是性子倒是出人料想的驕烈,最愛穿紅衫,整日裡便是風風火火的。
天子看他這呆怔懵懂的模樣更是氣,抬腿便要踹,還是一側的賢妃眼疾手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伸手抱住了天子的腿。
三皇子原另有幾分意氣,趁胸中熱血要給張瑤琴頂罪,恰是滿心慨然時,俄然被天子罵了一頓,一時冇有反應過來,隻得抬開端呆呆的看天子。
殿內一時極靜,隻要輕風從窗扇間吹入,無聲無息的拂動簾幔一角。從簾角往裡看,恰好能見著寢殿兩側立著一對仙鶴紫銅燭台,燒著臂粗的紅燭,燭光亮亮,被輕風吹得一晃,明滅不定的燭光便顫巍巍的映在起伏不定的竹青色簾幔上,似極了半夜時映著月光的粼粼深海。
目睹著張淑妃便要發怒,還是張瑤琴反應過來,她想低聲道:“姑母,您身份貴重,怎好叫您為我之事與陛下爭論。”說罷,又悄悄的給那傳旨寺人塞了荷包,低聲央道,“陛下口諭,臣女自是不敢不遵,隻求幾位能說得清楚些。”
天子心念一轉,便把設法往內心壓了壓,抱著姬月華往臨窗的炕上坐下,逗著她問了一些進學時的事情又細細的考教了一下她的學問。
他消了氣卻還是免不了一聲長歎,隨即長臂一伸,反到是摟了敬愛的大女兒在懷裡,恨鐵不成鋼的道:“若你三哥有淼淼一半懂事就好了。”
說著,賢妃抬手在兒子的背上打了幾下,淚珠如滾瓜般落下,哭罵道:“你這孽障,成日裡的惹你父皇活力,倘再不改,我也不管了!”
這些小行動自也是逃不過天子的眼睛,隻是他眼下也不耐多說——到底還是子嗣太少,便是三兒子犯傻,他氣勁過了竟也不忍心吵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疇昔了。至於張瑤琴那邊,他天然是要罰的,可眼下也懶得再多說下去。
地上鋪著的是厚厚的織金厚毯,上繡鸞鳳雙飛圖,模糊可見鸞鳥展翅時羽翼豐盈繁麗,形狀極美。
“那有甚麼乾係——我但是天子的女兒,天然和其彆人家的女人不一樣!”姬月華往天子懷裡躲,大著膽量去抓天子的衣衿,揚起微尖的下巴,軟綿綿的撒嬌,“父皇,今後我長大了,就給你做女將軍,你說好不好?”
他咬牙忍下委曲,一張臉漲得通紅,似是下定了決計,沉聲道:“父皇,是兒臣的錯,是兒臣不謹慎推了二mm。二mm她約莫是為了護著我,這才把事情推到了張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