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看臉[第2頁/共4頁]
傅修齊挑了挑眉梢,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目光還是冷酷。
許氏的聲音更加尖厲,就像是刀尖在地上劃過,刺耳至極。她怨毒得盯住了傅修齊:“孽障!你這孽障竟然還敢非議父母之事?你這是不孝!來人,把這孝子拉下去,我要請家法!”
現在,既然氣夠了也忍夠了,傅修齊也就不壓著本身那火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截了當的道:“為著當年之事,您恨衛姨娘恨得咬牙切齒,哪怕人死了也非要在喪事葬議上折騰,不準她入傅家祖墳;您恨我恨得更是不可,的確恨不得把我踩在泥地下,叫我一輩子出不得頭;以是說,輪到做下這些事的父親,您如何能夠不恨?”
聽到阿誰“偷”字,許氏刻畫精美的黛眉重重一擰,終究再保持不住麵上的風輕雲淡。她像是俄然咬到舌頭,厲聲嗬叱道:“你胡說甚麼?”
真的,他每天吃著那狗也不想吃的晚餐時都想勸許氏仁慈點。
不過,他越是氣急,反倒越是沉著,麵色也跟著和緩下來。乃至,他還挑眉笑了一聲,語聲極淡道:“我不是問父親知不曉得策論是誰寫的........”
他的話就像是最鋒利的刀刃,直白鋒利得出奇,令人覺出鮮血淋漓的疼:“如果您長眼睛了,那您看看我這張臉――”
這般想著,許氏的神采也更加冷酷挖苦:她並不介懷在這類時候教一教傅修齊甚麼叫做端方, 甚麼叫做尊卑。
約莫是傅修齊的話直接戳著了許氏心尖的傷口,又或者是傅修齊的話實在過分刺耳,許氏一時氣得麵色青白,竟是可貴的扯下當家夫人那張安閒端莊的麵具,尖聲辯駁道:“若非那些賤人成心勾引,你父親又豈會做出那些事?!”
“還請夫人教我,我剛纔那句話說錯了?哪句是違逆?”傅修齊徒然打斷了她的話,彷彿謙虛求問普通的問道。他像是感覺成心機,黑沉沉的眸子直視著許氏惱羞成怒的麵龐,一字一句,慢悠悠的道,“有道是‘不問自取,是為賊也’,您這公開裡讓人偷偷去翻我的屋子,不是偷又是甚麼?”
傅修齊的確要被這對伉儷給氣笑了:府裡的下人得了賞錢,他這個真正寫出治黃之策的人反倒隻得了幾樣菜。這算是當代版的“寧予家仆,不予庶子”?
他固然才穿越不久卻也非常體味平陽侯這個親爹的性子――自擅自利,愛好顏麵,貪慕功名利祿恰好卻又誌大才疏。似平陽侯如許的人,彆人捧著能叫他高升的策論給他,他底子不成能會回絕。哪怕曉得這是本身兒子寫出來的東西,他也不會感覺不美意義,乃至還會感覺更加的心安理得:兒子吃他的喝他的,寫點兒東西貢獻他這個做爹的不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