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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道:“太陽暴虐,待喂人吃了毒,我們該去消暑解悶。眼下鰣魚不是季候,但京口百花酒,已替你備下了。”
曾九這才解下他眼上的布,嘻嘻道:“去罷。”
他這般不著陳跡的殷勤,曾九非常受用,便嫣然道:“嗯,我聽你的。”
他這番話殘暴不凡,身畔奴婢皆都深深垂首,臉上不敢稍露異色。曾九生性冷酷,聽了也不無不成,便道:“那好罷。”
歐陽鋒道:“這是蠱蟲?”
那兩個白衣奴提起他兩手兩腳,將他扔到了床上。曾九聽了這慘嚎,隻覺魔音穿耳,便上前在他身前幾處穴道一點,企圖給他鎮痛。但她不這般做還好,指力略加,那人兩眼一翻,疼得暈了疇昔。
曾九奸刁道:“我們比的隻是一個奇巧無形,冇規定非要給武功妙部下毒罷?若對方武功不是高我甚多,我手上隻需戴一副薄紗手套,趁其不備揮出幾絮西子眉,他身上豈有不沾上的事理?又如何能發覺中了我的騙局?”
若說眼下曾九最對勁的奇毒,當屬疇前毒倒明教烈火旗旗使焦昊的鵝柳黃。但這味毒勝便勝在出其不料攻其不備,是公用來對於武功妙手的,等閒不必拿出來與人爭勝。她想了一想,成心留一手,便嬌聲道:“這一比,不如讓我見地下白駝山的手腕?”
床上囚人一動也不動,胸口毫無起伏。
歐陽鋒聞言麵龐冷酷,一言不發。
曾九被他這般不動聲色牽住,卻也不抵擋。眼下她已然贏了,但歐陽鋒話中模糊有爭競之意,她自大技藝,便也生出好勝心來,略想了想,便笑吟吟道:“求之不得。”
如許一來,使毒人不須向對方解釋毒中的門道,便不必心胸防備、暗中藏私,正可比拚出二人的真正高低,曾九隻覺正合情意,便毫不遊移道:“好!”
歐陽鋒道:“我已命人備下了幾樣小菜,吃罷再去不遲。”又笑道,“待你養足精力,明日我便兌現賭注。”
曾九天然也不會哄人。半個月後,另一個囚人因肉痛如絞,一日淩晨暴斃而死。看管的奴婢將他胸膛剖了一看,心臟上公然給咬破一個洞。
她話音一落,正有一個白衣奴行動倉促進了門,道:“曾女人,莊主有請。”
待到午後,她又命人將囚人綁了,使銀針深刺他受痛的穴道,加上割肉放血,以便揣摩到底毒在那邊,這此中有甚麼古怪。直到入夜時分,才揣摩出一個雙方,令人照方配齊,看火熬藥。但餵了藥下去後,情狀隻可說略有好轉,那人一天一宿的慘呼,嗓子已成了一口破鈸,聽得曾九頭疼欲裂,氣道:“把他嘴給我堵上!”
說到此處,曾九昂首向歐陽鋒微微一笑,道:“被這東西纏上,人冇彆個反應,隻是時不時會犯肉痛病,平常大夫底子發覺不出,任開再多的藥,這肉痛病也會愈發作愈頻繁、愈嚴峻。又因這小東西色黛頎長,我就給取名叫西子眉。聽著是不是很適宜得趣?”她不等歐陽鋒答話,又嫣然問,“若論殺人於無形之間,令人死不瞑目,我這西子眉比起莊主的三時斷腸,隻怕更高超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