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第1頁/共5頁]

這件事在徐氏內心始終是個隱憂，她聽了氣道：“還不都是你們逼的！”

田氏頓時道：“那病好了呢？也冇見你們的影子，娘可想星哥兒了，元宵的時候都還滿口唸叨，要不是犯了老寒腿，明天就親身跟我們套車來了。”

她說著話，手也過來了，指縫和指甲蓋裡都藏著汙糟，要摸展見星，嘴裡不斷，“這是綢麵還是緞麵？這麼好的料子，你不想著長輩也算了，如何也不惦記惦記你大堂哥——”

展見星心內頓時訝異，她不曉得朱成鈞如何會出府，還呈現在了這裡，眼瞧著朱成鈞跟她對視一眼後，領著秋果超出幾個行人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她不及細想，拱手施禮：“九爺。”

來的恰是展家長房兩口兒，展大伯與他娶的老婆田氏。

田氏勉強道：“星哥兒，你要麼是說瞎話唬人，要麼就是真瘋了——那鬼門關也是人能去得的。”

展大伯更奪目些，愣過以後頓時道：“你家出那事，不就是因為獲咎了代王府？官司都打到衙門去了，就算厥後把你們放了出來，這仇也是結下了，怎能夠還要你去給天孫朱紫當伴讀。”

自去代王府伴讀以來，展見星的束脩省下了不說，每天中午還供一頓飯，這對貧家小戶也是筆不小的儉省了，徐氏手頭寬鬆起來，就變著法地替她添置衣裳鞋帽。現在時令已將仲春，展見星穿戴一件石青色夾袍，髮髻束在烏絨小帽裡，身形矗立苗條，麵龐烏黑清逸，雖隻十二三歲年紀，已有一種初長成的矯矯風采。

他想甚麼啊？

代王府？！

田氏冇來得及摸到料子還被推了一把，手裡剩的小半個饅頭差點掉了，憤怒地伸手指向徐氏道：“我是星哥兒的大伯孃，又不是人估客，摸他一下還能把他摸壞了？！”

“星哥兒，你孩子家不曉得輕重，可彆甚麼都往外胡說。”田氏聲音都低下去一截，她不肯信賴，但又不由地心虛，補了一句道，“再說，誰搶你家東西了，那不是你家出了事，你大伯恰好進城，看你們這鋪子大敞著，怕遭了賊，才替你先把東西收著了，都是一片美意。”

……

展見星被留在攤位前，單獨麵對朱成鈞，費解地不曉得該說些甚麼。

田氏嘴堵上了，眼睛冇閒著，一眼接一眼地往展見星身上盯。

便有些手足無措——代王身故那一日景象混亂，她已經不記得朱成鈞了，鎮靜裡下認識遵循平常人家的禮數來號召道：“哥兒長得真精力，快晌午了，就留在這裡用飯吧？”

跟著就上了威脅，“你替我把五篇大字寫了，不然我就奉告七哥。”

“大嫂，你胡說甚麼？”徐氏又羞又氣，“我豈是那樣的人，哪有你如許紅口白牙就歪曲人的！”

頭也不回，走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