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振衣飛石（6）[第2頁/共4頁]

“阿爹那邊，我勸過了，也請襄州大兄寫信勸了。阿爹隻是不聽。”

如何辦，好想把小衣捉來痛打一頓。這娃如何就這麼壞呢？謝茂齜牙。

“哈。”衣飛石苦澀地笑了一聲，“老叔，你不說話。你也不信我的判定。”

“你要做甚麼？”徐屈剛強地問。

謝茂一向以為他不太懂政事。現在終究明白了，衣飛石那裡是不懂？明顯是太懂了。

林家和衣家冇有好處來往，但林丞相對衣尚予很有幾分信賴倚重。如果謝茂即位，小林氏與林丞相把持朝政，衣家確切不會像明天這麼進退維穀，更不會鬨出讓衣尚予在青梅山遙控戰局的傻逼事來。

“阿爹不信。阿爹說，天下事天子的天下，天子豈會用國之大事開打趣？殺衣尚予戔戔兩名甲士便可，不必用兩州之地捐軀。”

“若他行事不尊敬……”

天子纔將衣尚予要求調兵的奏摺留中不發，衣飛石就一眼看破天子想殺人了。

朝野高低，包含第一世方纔穿越來的謝茂，見天子扣了衣尚予的奏摺，設法大略都是，天子顧忌衣大將軍兵權在握，不欲他再擴大權勢介入秦、雲二州，以是才臨時擱置。

――也包含謝朝內部的暗湧。

不得不說，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衣飛石這籌算都是分分鐘坑爹造反。

退一萬步說，就算衣飛石喜好男人，那他也不成能看上信王。

謝茂冷靜無語。

還能做甚麼？相互傷害咯。

謝茂看動手提的燈火，悄悄感喟。衣飛石的籌算，竟然和他不謀而合。

謝茂心想，當初本身也是重生了一次纔看懂天子的險惡用心，和芝麻餡兒的小衣比起來，第一世剛穿越來這個天下的他還真是傻白甜。

嘶……

“去歲西北大旱，陳朝年內必有哀鴻流患。那邊的狼崽子是甚麼脾氣，老叔不曉得麼？海內有事，必釁於外。襄州仍在對峙，陳朝受災嚴峻的潭、羋二郡，南下便是秦、雲二州。待去歲陳糧耗儘之前，陳朝必會另開疆場，就在秦、雲二州。”

後者就更霸道了，衣飛石一刀閹了淑太妃的獨子，林丞相的外甥，直接就幫衣尚予完整和朝廷撕破臉了。――除非衣尚予能捨得轅門斬子，殺衣飛石向皇室交代。不然，他隻能和謝家正麵懟。

他想的並不是陳朝與謝朝正在開戰的襄州，而是陳朝以內的暗湧。

信王是大行天子季子，從小嬌慣得文不成武不就，恰好宮中的淑太妃小林氏老謀深算，朝中更有林丞相把持大局。信王如果和把握兵權的衣家靠近，那妥妥就是個扶不起來又惹今上顧忌的禍端。

乃至在宿世秦州敗北，天子下旨處斬衣尚予時，都有很多人在法場邊上胡想，天子會有一道恩旨，臨刑前一刻喊個“刀下留人”。――殺衣尚予，這件事太不成思議了。拿一州地盤做捐軀殺衣尚予，這就更加不成思議了，底子不能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