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敲盆開飯[第1頁/共3頁]

役所的西南角，有一個伶仃的屋子，屋門舒展，外側還圍了一人高的柵欄，那邊是斷絕區，女役如果不幸病倒，就會送進那邊去養病。

“青嫂子，咱把衣裳給送來了，來人接一下？”

的確短長，這已經是賀雪打出來的，第十二種結法。

公然人苦了太久，略微給一點滋味，就很輕易滿足了。

役所的炊事算不上好，一人一個灰突突的糙麵饃饃，並一小碗雜七雜八的燉菜，但這已經比在驛站的時候，遲早各一碗糙米稀粥，好了太多太多。

自那以後，梅姑再不讓女役打掃她的房間，而是由她叫來的婆子每日灑掃。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伯府貴女？

“不了大姐，我還是帶在身上吧。”

許是大師內心都掛念著青嫂的話，除了慕老夫人外，大師前半夜都冇睡著，全豎著耳朵聽外邊有甚麼動靜。

隻是，她今後真的就隻能待在這裡，一向做女役嗎？

鄰近中午，役所大門被敲的砰砰響，青嫂掐著腰，批示了一個女役去開門。

天氣漸暗，院子裡響起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女役們繁忙了一天，現在一個個拖著怠倦的身材，陸連續續回到役所。

青嫂的男人也在軍中，恰好是梅姑乾兒子手底下的兵，估摸著是因了這層乾係，梅姑才讓她做了幫手。

還好哥哥給的東西小，再大點的話，她可真的不曉得要如何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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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獵奇不謀事兒，現在老誠懇實苟著，大師才最安然。

早餐是一個糙麵饃饃，並一小塊鹹菜疙瘩，女役們填飽肚子，還是出門做活去了，賀蘭這些新來的人，則按青嫂的叮嚀，做些打掃役所這類的輕省活計。

斷絕區也有專人賣力，青嫂讓她們離得遠些，免得過了病氣。

獵奇害死貓的事理，賀蘭非常認同，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不讓出門就不出門。

“公子，那邊通風，您過來這邊吧。”

伸直著，就不會感受那麼餓了。

打頭的軍漢眯著眼，伸頭朝役所內打量，咧嘴一笑：

春河見公子睹物思人，冷靜閉上嘴。

時隔三個月，賀蘭終究吃上了久違的第一口菜，菜梗在齒間每咬一下，都能排泄草木奇特的暗香氣。

屋子裡隻要一張大炕，也冇有個櫃子炕洞，東西她還是隨身帶著安然。

男犯地點的苦役營，環境比女役所要差很多，隨便搭建的棚屋，內裡四周漏風，床就是幾個寬木板一搭，再鋪上一層乾草，晚食更是隻領到一個梆硬硌牙的窩窩頭。

她抱著菜碗，埋著頭，一口一口漸漸咀嚼，說實話這個調味真的一言難儘，但是吃在賀蘭嘴裡，這就是人間甘旨。

冬夜風大，除了呼號的凜風，賀蘭甚麼也冇聽到，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後終究沉甜睡去。

門外大喇喇站了十來個軍漢，身後是一板車臟衣服，足足有二十幾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