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夫人豪邁[第1頁/共3頁]
但祝餘不一樣。
白齊宏之前考慮到陸卿再如何說也是個王爺,是當今聖上的養子,也算是身嬌肉貴的人了,這地界實在是找不到鋪蓋,隻能勉強弄了些比較枯燥的稻草,在地上薄薄的鋪了一層,算是在當下卑劣的環境下最高的報酬了。
祝餘趕快拿了東西到內裡去,吃緊忙忙換好衣服。
這兩日一向都穿戴油衣淋著雨,渾身高低都一向潮乎乎的,到了早晨老是需求換身乾爽的,不然就算冇有受過傷也會抱病。
陸卿之前還在考慮早晨要如何過夜的事。
這麼一看,胸前用布條裹了幾圈,該遮的遮住了,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反而讓她看著更加不安閒。
祝餘見他又在故作孟浪,風雅地送了他一記白眼,從瓷瓶裡挖出藥膏,謹慎翼翼地塗在陸卿左胸口處已經根基癒合的傷口上。
彆看這屋子對於兩小我而言不算小,但是之前屋頂有破洞,白日的時候白齊宏才帶人簡樸補葺過。
實在躺在乾稻草上麵的感受也並不舒暢,那稻草的厚度遠遠達不到堅固的程度,並且還能透過衣服感遭到有些硌人,這比她疇昔任何一次出任務的留宿前提都要更加刻薄。
明天還要趕路,今晚得早點歇下。”
固然嚴道心之前幫手配置的藥結果奇佳,內服共同上外敷以後,本來一兩個月都一定能有好轉的穿透劍傷這麼短短半月工夫就好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看著那已經不再紅腫,更不滲血,已經被重生出來的肉芽包裹起來的傷口,祝餘的麵前還是緩慢閃現了當天早晨在離州大營時的鮮血淋漓。
他這些年非論是在山青觀,還是做了錦帝的金麵禦史,外出行走甚麼不便利的景象都碰到過,冇甚麼不能降服的。
主屋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陸卿一愣,固然他立即就認識到祝餘手裡捏著方纔嚴道心留下的瓷瓶,擺瞭然是要給本身上藥,但心跳還是莫名加快了幾拍。
陸卿微微移開雙眼:“藥膏有些涼。”
“那你呢?”祝餘問。
若兩小我是如假包換的真伉儷,那倒也冇甚麼,恰好兩人結婚以來,陸卿嘴上戲謔,舉止上卻從無衝犯,這反倒讓祝餘有些不大安閒。
換好了衣服,她把陸卿叫返來。
但是方纔塗藥膏的時候,手指觸碰下的胸肌如銅澆鐵鑄普通,一旁油燈跳動的光影給他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溫潤的虎魄光,緊實的腹肌整齊排布,如同鍛造出來的玉色鎖子甲,收緊的腰線側邊,模糊能看到從後背伸展過來,如遊龍擺尾般的舊傷。
現在屋子裡頭大半空間都被之前漏出去的水泡濕了,隻要靠牆邊有一塊空中是乾的。
至於為甚麼陸卿與本身結婚後一向這麼“相敬如賓”,祝餘偷偷揣摩過。
一想到這個傷間隔陸卿的心臟和肺是如此之近,有分毫的偏移,這會兒他就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死屍,祝餘就感覺胸口一陣發悶,彷彿有人把她的束胸布狠狠又緊了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