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 心中打的主意[第1頁/共2頁]

褚戈以拳支頤，不動聲色，待季鴻儒講完，忽道：“師弟，你如何看？”

魏十七道：“侯江城之事臨時擱在一旁，留待今後再議，接下來是平淵派戚都的死因——季掌門，棲落安在？”

但對他來講，搜魂的情勢大於實效，貳心中打的主張，誰都冇有推測。

季鴻儒不由問道：“何出此言？”

鄧元通細心辨認了半晌，搖了點頭，從身形看，那屍骨跟侯江城非常類似，但真要確認他的身份，倒也說不準。

世人聞言為之一怔，明顯褚戈纔是崑崙正使，為何要扣問魏十七的意義？這究竟是順口一說，還是另有玄機？

這是《臨川雜記》中提及的伎倆，魏十七第一次試用，天羅藤和黑心蓮的藥力融會在一處，如刀，如劍，直刺棲落顱腦深處。

季鴻儒從袖中摸出一隻禦獸袋，袋口朝下一抖，棲落打著滾撲倒在地，她妖丹被監禁，手足被晃金繩綁在背後，目露凶光，轉動不得。

“侯江城有個外號叫‘無牙兒’，他天生異象，一出世便長著滿口白牙，拉扯他長大的是個走江湖的瘸子，下狠手把他滿口牙齒儘數敲落，今後再也冇有長出來。這具屍骨的牙齒是新近才拔掉的，牙齦下的牙髓牙根受創未愈，一看便知。”

世人麵麵相覷，誰都生不出辯駁之念，劃開牙齦檢視牙髓牙根，那裡想獲得這些！

天羅藤采自瘴葉林，黑心蓮來自腐葉之海，此二物可遇不成求，自從丟失七禽劍後，鄧元通一向隨身照顧，恐怕有所閃失。眼下魏十七討要這兩味藥材，他也不問用處，取出幾根小指粗細、葉片頎長的藤莖，一朵花開十三瓣、心如墨染的蓮花，遞上前去。

晦澀含混的咒語在魏十七唇間響起，他漸漸抬起手掌，五指併攏，從棲落眉心間拉出一團變幻的黑煙，垂垂凝成棲落的模樣，下半身埋在頭顱裡，上半身扭曲掙紮，痛苦不堪。

魏十七閉上眼睛，一點一滴追溯著棲落的影象，無數破裂的畫麵在他麵前閃過，大多冇有甚麼意義。

“在這裡嗎？”韓赤鬆很有些遲疑。

靈魂動搖，如脫韁的野馬落空節製，肆意衝撞，棲落伸開大嘴嗬嗬嘶吼，臉上肌肉抽搐，痛不欲生，世人麵麵相覷，不知魏十七在搞甚麼花樣。

魏十七走上前，蹲在臭氣熏天的屍骨旁，伸手捏開他的下頜，公然，嘴裡冇有半顆牙齒，牙齦黑紅腫爛，排泄膿水。他從袖中摸出一柄狹長的匕首，一一劃開牙齦，檢視牙髓和牙根，半晌後站起家，道：“此人不是侯江城。”

魏十七冇有全用，隻挑了一截天羅藤，摘下一片蓮瓣，其他都交還鄧元通。他將藤莖和蓮瓣合在掌心一搓，儘成粉末，而後捏在手中握緊成拳，催動丹火逼出藥力，一把抓起棲落的頭髮，揚起醜惡猙獰的人臉，抬手擊在她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