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 孺子不可教[第1頁/共2頁]

“這事你還問我？”老馮乜著眼，嘴裡叼著一根雞骨頭。

“樸宗主曾邀我去聽雪廬一晤，故而結識了褚師兄，以後又打過兩回交道，也算說得上話。”

歇了口氣，石室外響起了腳步聲，魏十七哈腰鑽出去，臉上笑嘻嘻的，放下一個鼓鼓囊囊的承擔。

老馮很有幾分獵奇，“你如何熟諳他的？”

老馮從石室角落裡取出一柄礪火鉗，將鐵棒擱在火眼中，慢條斯理煆燒著，又取了一枚六翅水蛇的妖丹，夾了湊在地火上，嘴裡哼著小曲，一撥一撩，不時舉到麵前看一下，估摸著火候，過了半晌嘀咕了一句“差未幾了”，把妖丹湊到嘴邊吹了口氣，放在火絨石上，又取了一枚妖丹，在火上持續燎烤著。

心中犯著嘀咕，手上卻毫不含混，無移時工夫，老馮就把二十枚妖丹煆燒至“存性”，留下品格最好的九枚，用以斥地“虛位”。

他向老馮抱愧一聲，出了石室，往赤水崖而去。

流石峰山明水秀，鼎爐坑倒是最大的敗筆，如同冰肌雪膚上的一塊疥瘡。

老馮輕車熟路，盤膝坐在火麵前，撒入一把陽燧木屑，催動真元，將地火從“火眼”中引出，爍石大要出現一道道銀光，符籙迴環連接，構成一個小型的聚火法陣，地火垂垂穩定下來，光彩由赤紅轉為淡藍，噴出一尺多高，哧哧有聲。

老馮熟門熟路，挑了最上層一座不起眼的石室，趁便指導魏十七，鼎爐坑有上百處“火眼”，越往深處去，地火越狠惡，製器的關頭在於控火，過於狠惡的地火倒黴於節製火候，白白破鈔質料，過猶不及，徒勞無功。

魏十七笑道：“赤水崖，五行宗的褚師兄跟我有幾分友情，托他弄些酒菜，貢獻馮老。”

老馮滿心歡樂，嗬嗬笑著，越瞅他越紮眼，他接過木碗一飲而儘，搓動手捏起一塊鹿肉丟進嘴裡，嚼了幾下，讚道：“好，好酒，好味道！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魏十七也不解釋，解開承擔，取出一罈酒，兩隻木碗，四個油紙包，翻開，一包野豬肉，一包鹿肉，一隻山雞，一包馬鞭筍。他拍開泥封，倒了一碗噴香的美酒，雙手奉給老馮。

“不是她另有誰，二代弟子衝破劍氣關第一人，我是望塵莫及。不過現在就難說了，傳聞她在赤霞穀硬撼太一宗的楚天佑，受了重傷，能不能病癒還是兩說。”

魏十七感覺本身的決定非常精確，裡手畢竟是裡手，老馮那舉重若輕的伎倆表白，製器全憑手感和經曆，他就算守在一旁偷師，也學不到甚麼東西，與其煙燻火燎，傻不拉唧地候著，不如做些無益身心的事。

“杜默也不差，二代弟子拉出來比一比，扳三根手指不必然輪獲得他，扳五根手指必定有他，他修煉五刖訣，劍氣陰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