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手掌滾燙如火[第1頁/共2頁]

元氣震驚持續了大半個時候，好不輕易才平複下來，魏十七從亂石堆裡爬起，活動一下筋骨，身材冇有受傷，精力卻有些委靡，彷彿經曆了一場曠日耐久的苦戰，心力交瘁。

沉默了半晌，餘瑤搖點頭，“我五行親火，寒氣入體，你幫不上甚麼忙。”

“那就好。跟我潛下水，這一次，不再上來了，聽天由命！”說著，魏十七一個猛紮子，用力擺動雙腿，朝水潭最深處遊去。

劫雲低垂，遠處傳來隆隆雷聲，暗紅色的雷火接二連三劈下，幾近覆蓋了赤霞穀的每一個角落。魏.口喘著氣，問道：“你水性如何樣？”

暗中當中，二人近在天涯，聽著相互的心跳，餘瑤垂垂敗壞下來，她靠在魏十七身上，問道：“我們算是安然了嗎？”

“本來她水性這麼好，跟條魚差未幾。”魏十七將她扶起，藉著些許微光，見她神采白裡透青，渾身高低滴滴答答淌著水，伸直成一團，像一頭吃驚的小鹿。

潭水冰冷砭骨，水下一片烏黑，暗潮湧動，不時把人推向遠處。魏十七吐著氣泡，一寸寸摸索著洞口，隔一段時候浮出水麵喘口氣，看一眼滾滾劫雲，再度奮力下潛。

餘瑤按住小腹蹲在地上，“結束了，都結束了。”她的聲音沙啞而傷感，明顯是確信太一宗勢不成擋，崑崙弟子殊難倖免。

三番五次後，餘瑤有些心焦，跟從他浮出水麵，雙腳瓜代踩水，劃脫手臂保持均衡，眯起眼睛問道：“你到底在找甚麼？找到了嗎？”

餘瑤苦笑道：“糟透了。”劍種被毀，道胎受損，再加上月信，又浸了好久的冷水，她手腳冰冷，寒氣侵入肺腑，若不及時調節，定會生一場大病。

洞窟中灌滿了水，向斜上方延長，隻能容一人磕磕碰碰爬過，魏十七體型魁偉，隻能仗著身強力壯，用雙手雙腳撐住洞壁，儘力向前擠。求生的通道是如此狹小，又是如此冗長，他昏昏沉沉，胸口發悶，嘴裡充滿了血腥味，一團濁氣在體內左衝右突，尋覓著宣泄的出口。

魏十七扒住濕滑的岩石，雙臂用力，順勢一翻身，滾倒在岸邊，一時半刻爬不起來。他感覺很累，倦怠從骨髓裡泛出來，隻想聽任本身沉浸在黑甜鄉裡，沉甜睡去。

餘瑤神采慘白如紙，一股寒意從小腹下湧來，頭暈目炫，隻能咬著牙硬撐。幸虧她水性極佳，像一條矯捷的美人魚，固然水下伸手不見五指，不辨方位，但循著水流的纖細竄改，她總能緊緊咬在魏十七身後，寸步不離。

“甚麼寶貝？”

“還過得去。”

“不曉得。奇特，雷火劫雲下，有哪個劍修能與太一宗對抗？”

“能幫上忙嗎？”

四周靜得可駭，耳畔響起心跳的聲音，像擂鼓，像打樁，魏十七劃脫手腳，憋著氣下潛到極深處，扒住之前找到的洞口，不顧統統鑽了出來。他冇偶然候細想，這是不是阮靜所說的出亡所，洞內有冇有暗藏的傷害，統統顧慮都拋在腦後，未知的驚駭像鞭子抽打著他，他是山林中走投無路的野獸，比起理性的衡量，更情願順從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