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次見麵的時候要記得帶花[第2頁/共3頁]

次日淩晨。

不等她說完，商病酒張嘴吞掉了那顆枇杷。

她抱緊枇杷樹枝，俄然仰開端，聲音又甜又脆：“賣貨郎，感謝你！”

風吹來她懷裡枇杷果的酸甜芬香。

“年方二八？”老婆婆想了半晌，“年方二八的芸娘冇有，倒是有個三十多歲的芸娘。未婚夫二十年前上京趕考，不幸她苦苦盼望，盼了二十年也冇把他盼返來，都說那書存亡在了內裡！這不，這些年老是哭，眼睛都快哭瞎了，本來靠著餬口飯吃的魚燈也編不好了。幸虧隔壁死了娘子的鰥夫這些年一向照顧她，那鰥夫的兩個孩子也是忠誠人，肯貢獻她，上個月兩小我剛結婚。喏，就住前麵那戶，門口還掛著紅春聯呢！”

蕭寶鏡舉著魚燈走在前麵：“你曉得嗎？和喜好的女孩子再次見麵時，要記得帶花。”

她舉著魚燈，對坐在家門口讀書的小男孩兒脆聲嚷嚷：“你就曉得讀書，像一個笨笨的書白癡！彆人都會送他們娘子胭脂水粉，可你連一朵花都不曉得送給我，真討厭！下次我們玩過家家，我不要你扮我的相公了！我要清哥哥扮我的相公！”

枝頭結滿了熟透的枇杷，橙黃橙黃的，擠擠挨挨簇擁在綠葉裡，像是一堆小燈籠。

她看起來……

兩人穿過魚花巷，踏上一座石拱橋，橋邊長著紅芍藥，刺斜裡探出一樹櫻花。

他的身形逐步變淡，直到最後像是未曾存在過。

她接過，就見商病酒也舉著一隻魚燈。

巷弄深深。

本來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的繡樓，現在看來隻是破敗不堪的斷壁殘垣，園子裡的枇杷樹倒是還是葳蕤富強。

——季郎，下次回籍見我的時候，我不需求你多麼風景鮮赫，我不要八抬大轎鳳冠霞帔，我也不要胭脂水粉綾羅綢緞，我隻要你平安然安地回家。若能在路上為我摘一朵花，那就更好不過。

她又從挎包裡取出幾顆雞蛋，供在了兩座相依相挨的墳前。

剛走到枇杷園，就瞧見商病酒揣動手站在門口。

她正可惜，卻見商病酒橫空遞過來一根新折的枇杷樹枝。

暴殄天物！

蕭寶鏡：他吃甚麼都不帶嚼的！

蕭寶鏡趁著衙役們不在，偷走了紅嫁衣的碎布，揣在懷裡出了縣衙。

蕭寶鏡正看著兩個老練的小朋友，中間俄然遞過來一隻魚燈。

“給……給我的呀？”

蕭寶鏡被他說得麵紅耳赤。

蕭寶鏡欣喜地抱住樹枝，抿住上揚的嘴角。

鋒利的指甲慢條斯理地剝開枇杷皮。

商病酒揣動手，垂眸看她。

她害羞帶臊地辯駁：“誰偷東西啦？我這是拿，是拿！”

蕭寶鏡快步踏進了枇杷園。

少年磨了磨尖牙。

她為霍鶯鶯和紅嫁衣道賀她們大仇得報，來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