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霍小姐的新郎[第2頁/共3頁]

傍晚時分。

穿戴綠色短打衣裳的小廝來到破廟，笑吟吟地拱手作揖：“我家蜜斯徹夜結婚，請二位戌時三刻移步後園，賞光吃酒。”

“吾從魚花巷來，家中未婚妻還在盼吾歸家。”

“季徵言！”

蕭寶鏡大略地瀏覽了一眼，卻冇找著季徵言的名字。

“季徵言！”

一縷青煙從書裡飄出來，很快閃現出一個褒衣博帶的人影。

她摸了摸挎包，俄然從內裡取出《論語》和幾張紙。

她大喊，但是青年冇有迴應她。

季徵言撫掌大笑：“吾亦是同年新科進士！同窗喜酒，豈能不喝？快快帶吾前去赴宴！”

商病酒從貨簍裡揀出一隻紅燈籠，不緊不慢地點亮，又拿竹竿把它掛到了破廟的屋簷下。

與蜜斯結婚的新郎嗎？

蕭寶鏡怔住。

蕭寶鏡不說話，在內心幾次唸誦“去魚花巷見芸娘”這七個字，恐怕走到半路又給忘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季徵言的身影比之前淡了一些。

那些侍女穿戴黃綠相間的襦裙，個個麵龐圓潤嬌俏敬愛，活像是幾胞胎，為首的侍女嬌嗔著罵了蕭寶鏡一聲“討厭”，其他侍女也跟著罵起“討厭”來，她們乃至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青年在一塊石頭上正襟端坐，垂著視線抬袖遮住半張臉：“女人幼年，不知男女六歲分歧席，然吾熟讀經史子集，吾當為女人名聲著慮，不成與女人同業也。”

她驀地關上房門，掉頭就往外跑。

“吾乃正元元年新科進士，季徵言是也。”

內室安插喜慶，連窗欞上都貼著大紅囍字。

後園燈火如晝。

哪知剛跑出破廟不久，季徵言俄然不走了。

她又細細地看了一遍，還是冇找到季徵言的名字。

她來到這座園子，到底是要乾甚麼來著？

慌亂當中她四周亂走，竟闖進了那座繡樓。

蕭寶鏡焦心回身：“季徵言？”

“啊這……”蕭寶鏡思疑地望向他，“該不會是你名落孫山，臆想出來本身高中進士了吧？我聽聞當代有一種鬼叫做考場鬼，生後果為冇考中功名鬱鬱而終，心生怨念化而為鬼，常日裡好為人師，喜好指導墨客。季徵言，該不會你就是考場鬼吧？”

那是一張長長的大紅放榜佈告，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是正元元年新科進士們的名字。

蕭寶鏡耳背微紅。

終究跑到繡樓內裡，她慘白著一張小臉，冇在宴席上找到季徵言，倒是在牆根處瞥見了他。

這掩袖遮臉的死出，的確像極了《西紀行》裡阿誰唐僧！

蕭寶鏡道過歉，倉猝去追季徵言，但是麵前已經冇有他的身影。

“你從那邊來？”

紙上用她的筆跡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她一一瀏覽，模糊想起來了，喃喃自語道：“是了，我是從钜鹿山裡的芙蓉鎮過來的，我要去鄴京找國師，我還承諾了季徵言，要送他去見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