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慢的是活著10[第2頁/共3頁]
“你就隻會說我,如何不說她們?”我說,“吃柿子撿軟的捏!”“看你這個柿子多軟呢。”她不由得笑了,“好話得說給會聽的人。媳婦的心離我百丈遠,隻能說給閨女聽。”“你的好話還不就這幾句?我早就背會了。”“好文不長,好言未幾。背會了冇用,吃透了才中。”……那天,小侄子的隨身聽在茶幾上放著,她俄然有些不美意義地指了指,問我這是做甚麼用的。我說能夠聽音樂。她害臊地沉默著,我明白過來,趕緊去找磁帶,找了半天,都冇有合適的。隻好放了一盤貝多芬的《運氣》。
我不信,悄悄問她,她抿嘴一笑:“哪兒能記著那些花梢名兒,歸正都好吃。”不過,對日本豆腐她倒是印象深切:“啥日本豆腐,我就不信那豆腐是日本來的。從日本運到這兒,還不餿?”
住了一段時候,她越來越多地被摻雜到兩個哥哥各自的伉儷衝突中――真是奇特,我婚後的餬口倒很承平。這讓我感覺,每小我都有不循分的毒,這毒的總量是恒定的,不過是發作的機會分歧罷了。這事不發那事發,此處不發彼處發,遲不發早發,早不發遲發,早早遲遲總要發作出來纔好。我是早發類的,發過就循分了。哥哥們和姐姐卻都跟我恰好相反。一貫靈巧聽話的姐姐在出嫁後著了魔似的非要生個男孩,為此東躲西藏狼狽不堪,懷了一個又一個,流產了一次又一次,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女孩,阿誰兒子的抱負還冇有實現。大哥宦途順利,已經過副職提成了正職,重權在握,趨奉者眾,因而整天歌樂豔舞,夜不歸宿,嫂子常常為此疑猜,和他活力。二哥自從財經學院畢業以後,在縣城一家銀行當了小職員,整天數錢的他明顯為這些並不屬於本身的錢而深感焦炙,因而他整天謀算的就是如何掙錢。他謀算錢的體例就兩種,一是炒股,二是打麻將。白日他在事情之餘慌著看股市大盤,一放工就忙著湊三缺一,和二嫂連句端莊話都懶得說,二嫂為此也是怨聲載道。
冇有父母,奶奶就是家長。她在哪家住,哪家嫂子就向她嘮叨,然後希冀她能夠發發威,改改孫子們的弊端。她也說過哥哥們幾次,天然全不頂用,因而她就隻要自嘲:“可彆說我是佘太君了,我就是根五黃六月的麥茬,是個等著翻進土裡的老根子。”
在大哥家的日子讓她這輩子的物質餬口達到了豐厚的頂端:在席夢思床上睡覺,在團體浴室沐浴,在真皮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就下館子用飯。大哥讓她吃甚麼,她就吃甚麼。大哥讓她喝甚麼,她就喝甚麼。當著他們,她隻說:“好。”大哥非常欣喜和高傲,乃至為此誇耀起來。他以為本身儘孝的體例也在與時俱進。我不止一次聽他說:“奶奶說她喜好萬福飯店的清蒸鱸魚。”“奶奶說她喜好雙貴酒樓的太極雙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