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火機十一[第2頁/共2頁]

“董克，我想，”餘真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緩緩地說，“你是喝多了。好好睡吧。”“……真真，這些年，我的心都冇有安穩過……”“睡吧。”餘真說，“好好睡吧。”“真真……”“有甚麼事，明天再說，好嗎？”餘真關掉燈，睜大眼睛，她瞥見沙發、電視、檯燈、飲水機、茶幾，它們一樣樣地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她從冇發明，黑暗中的事物有這麼多。

“不怕彆人說我們有染嗎？”他問。

明天。她想。明天董克應當不會再給她打電話。明天下午她應當會到家。到家以後，她要一小我上遊樂場。她要玩那種“激流勇進”的水上遊戲：在野生河道裡緩緩地開著劃子，然後劃子漸漸爬坡，上了高高的水上門路，再懷著失控的龐大驚駭嘩地一下衝下去，激起彭湃的浪花。她還要玩水上摩托，和一池子的摩托縱情撞車。她還要渾身是水地去坐過山車。在爬升下來的時候尖嚎，哀叫。以後她要在草坪上曬一會兒太陽，把衣服晾晾乾。她記得有一塊草坪上盛開著一種玫紅的大瓣鮮花。她要在那邊拍一張搔首弄姿的美人照。是的，美人照。

厥後，餘真說想到老虎石海浴。在一群人的目光中，她和胡肩並肩走出了休假中間的大門。

他甚麼時候能找到阿誰和馬一樣皮膚暖和的女人呢？餘真想。一個老男人。可他也還是個孩子。

隻要手機的彩燈還在閃動。餘真伸手，去關手機。她要把這獨一的亮關掉。她的手模糊碰到了甚麼。餘真把它拿在手裡。一隻打火機。必定是胡的。他剛纔抽菸，落在了這裡。

餘真笑著摸了一下胡的臉。這敬愛的人。染就染吧。有染。染。多好的字。男的染了女的，女的染了男的。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你的身材和我的身材，你的統統和我的統統。如同，你的色彩和我的色彩：紅和藍染成紫，紅和黃染成橙，藍和黃染成綠，它們全攪在一起就染成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