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色易守，情難戒[第1頁/共5頁]

“欲界色界眾生，以四大五根桎梏，不得安閒。”他漸漸放開我，回身看向窗外，昏黃的油燈也掩不住眼底的那抹孤淒，“羅什在這欲界當中，桎梏本身，又何得安閒了呢？”

他將我摟得更緊，胸膛起伏著，半晌纔出聲：“好，羅什承諾你。既然你一向想要羅什去中原傳播佛法，羅什必然會去。”他頓一頓，嚥了咽嗓子，又啞著聲音在我耳邊輕問，“隻是，你必然要走麼？”

他眼神一黯，垂下視線，淒清地一笑：“本來如此。”偏過甚，吸一口氣，悄悄地說，“那就讓弗沙提婆照顧你吧。他固然魯莽，但對你是一片至心……”

“羅什！”我真真有些氣惱了。聰明如他，為甚麼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這算甚麼？把我推給你弟弟麼？因為他更有資格名正言順地跟我在一起？羅什，我不需求男人照顧，我本身……”

他身材輕顫，還是睜著眼，眼底流出微微的吃驚，繼而是滿心的高興。我閉上眼，用心感受他唇上的水潤。接吻本來那麼美，之前弗沙提婆的阿誰，底子就不算吻。以是，這纔是我真正的初吻，一個能讓我影象一輩子的吻。

他進屋，看看我，溫潤地說：“夜裡越來越涼了，該多添件衣服。”

“但是，我能夠吻你……”

我鼻子一酸，差點把持不住眼淚。吸一吸鼻子，袒護我有些哽咽的聲音：“是啊，都有些感冒了……”

“羅什，你不是說萬物皆空麼？我隻是個幻像，不是實在存在，很快會消逝不見。今後，隻要你克定自我，就能把我忘了……”

他不語，眼睛又飄開，過一會兒才重新看著我，定定地說：“你不是一向想去它乾城麼？恰好羅什決定去莎車遊學，會顛末那邊……”

我在他懷裡哭得昏入夜地，染濕他的褐紅僧衣。他的暖透過衣服熨燙著我的臉，多但願這個暖暖的度量是個隨時都能夠靠的處所。

“羅什，你是一寺主持，不成像小時候那樣不遵戒律。”我板起臉，用他小時候對他講課時的口氣，“你先回寺裡，做完晚課再來。”頓一頓，再添一句：“我有事跟你說。”

“艾晴，你住在這裡的三個月，羅什平生從未有如此歡愉。每日想著早晨才氣與你相會，便每天盼著做晚課。”

“艾晴，此次是我吻你，以是，我們的罪孽現在一樣重了。羅什是奉佛的和尚，該入的是大焦熱天國……”

“如果說忘就能忘，又何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呢？”他閉眼，流下最後一滴清淚，“天意不成違。既如此，羅什放你迴天上……”

進院門時他竟然不防備，被門檻絆了一腳，恰好被站在房門口的我瞥見。這麼個大得高僧，平常都是舉止高雅清俊脫俗，也會被門檻絆到還差點摔交，我不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