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狡猾[第3頁/共4頁]

“她很可愛。”

“是，確切有不鐺鐺之處。”她畢竟冇撐住，誠懇承認，“開初不該聽任蘇若蘭。”

他用飯的時候很快，大略是長年行軍養成的風俗，不肯多費半點時候，哪怕現在在屋裡，也冇籌算細嚼慢嚥。不過半晌，一碗滾熱的肉羹見底，攸桐又給他添滿，瞧傅煜心境還算不錯，便道勸：“夫君晾會兒吧，吃食太燙了輕易傷胃。”

傅煜稍覺不測，卻冇說甚麼，儘管再搛肉來吃。

……

“按著夫君的措置，賣去了銀州。跟她串供的金燈也受懲罰，去內裡做粗活了。”攸桐未料他還記取舊事，那香橙甜美多汁，剝開後有清芬香氣，她趁著垂首滿吃的時候，淺笑了笑，“老是因這等瑣事滋擾夫君，不止在南樓，還鬨到祖母那邊，實在對不住。不過蘇若蘭走後，安生了很多。”

“一定是錯。你本能夠做得更好。”

剛出鍋的肉熱乎燙嘴，卷著芝麻醬和辣椒酸菜的香味，滋味甚美。

攸桐虎口奪食，內心感覺過意不去，愈發珍惜，蘸了點料漸漸咀嚼。

她敏捷思考對策，卻聽傅煜道：“你能令我竄改，為何不令祖母竄改。”

“夏嫂掌勺, 做得非常經心。牛肉都是鹵過的, 入了味, 再做成羹湯，味道也很好。”攸桐笑著叮嚀春草，“給將軍盛些牛肉羹，再把烤好的栗子剝些來，趁熱吃了，驅寒氣。”

“聞著挺香。”他隨口道。

……

“好。”攸桐勉強保持得體的笑容。

瞧著鍋裡又浮起一粒，她才伸脫手去，對方的筷箸已搶先攻到。

卻見傅煜筷箸輕挑，從那炭筒背後又撥了兩粒出來，“這兒另有。”

傅煜被香噴噴的牛肉羹勾起食慾，也對她的涮肉有了點興趣。

這話甚合情意，傅煜解了大氅，順手遞給她。

傅煜乾脆連外套脫了，也無需旁人服侍，自挑著煮熟的肉來吃，偶爾攸桐筷子打滑夾不住，還會幫幫手。遇見鴨血鴨腸，也毫不遊移地送入口中。連日馳驅殺伐後的冷肅沉鬱也被這熱氣烘得消逝，他向來冷僻冷酷的端倪垂垂伸展開，隔著熱騰騰的霧氣，不像最後冷酷疏離。

而後將配房留給春草她們，請傅煜到正屋喝湯安息。

傅煜抬眼看她，卻聽門簾微動，周姑走了出去。

涮肉鍋擺在東配房的敞廳裡，圓桌上銅鍋鋥亮，杯盤擺得整整齊齊。

真是……又凶險又可愛！哼。

春草搬來方椅，請傅煜坐了，攸桐便道：“夫君，能吃辣麼？”

攸桐對著那雙通俗的眼睛，有點不美意義，卻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