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撐腰[第1頁/共3頁]

啞忍兩月，欲擒故縱，攸桐這番苦心，不止是為經驗蘇若蘭，更加摸索傅煜的態度。

雙膝跪地，夏季的石磚冷硬砭骨，那寒意從骨縫鑽出去，一起伸展到頭頂，也讓她腦袋略微腐敗。

誰知背後竟藏了這麼多事？

剩下蘇若蘭癱坐在甬道旁，最後的心驚膽戰疇昔，昂首瞧見周遭投來的目光，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她出自壽安堂，又是老夫人親身挑來服侍，世民氣知肚明，格外高看幾分。這兩月之間，她也叨光張揚，歪曲怠慢攸桐之餘，氣勢日趨放肆，很有幾分準姨孃的架式。

若說傅煜進門時那一聲“跪下”的厲斥是毫不包涵地揭開她寒微的身份，最後那滿含肝火的抬腳，便如巴掌重重扇在她臉上，將先前的萬般胡想、得意，皆擊得粉碎。

誰知本日，竟會栽這麼大的跟頭！

蘇若蘭自知理虧，不敢承認挑釁是非的事，隻避重就輕隧道：“奴婢受老夫人囑托，來這邊服侍將軍起居，時候記取壽安堂裡教的端方，哪敢猖獗。本日少夫性命奴婢清算庫房，奴婢因趕著做老夫人的針線，怕擔擱了，冇體例才推讓的。”

提心吊膽的丫環仆婦大氣都不敢出，聽攸桐叮嚀將廚房新做的菜色取來，忙報命去辦。

傅府皆笑魏家教女無方、惹人不齒，乃至有人暗存輕視之心，就連他，最後都存多少驕易。可他堂堂節度使府，以軍紀嚴明統帥十數萬兵馬，內裡的端方又嚴到了那裡？

現在看來，她先前的擔憂冇錯，傅煜龍鳳之人，軍務上一絲不苟，卻懶得在內宅之事操心，這般不屑過問，天然輕易被故意之人矇蔽。蘇若蘭有壽安堂做背景，占儘天時人和，若傅煜也懶得窮究，她今後連偏安一隅都難，恐怕得夾著尾巴做人，忍氣吞聲。

在自鳴對勁好久後，她終是認識到，在傅煜眼裡，她仍隻是個寒微的丫環，連他的衣角都不能碰。傅煜說尊卑倒置、陪著魏氏進門，擺瞭然是給魏氏撐腰，讓院中世人認清相互的身份。而周遭那些丫環仆婦，也都將前後情勢瞧得清清楚楚，畏敬之餘，不知心底裡，正如何諷刺嗤笑於她。

傅煜不知她何故暴露如此神情，稍覺迷惑。

說罷，又行個禮，退後半步。

挑釁是非、訛傳歪曲、以奴欺主、廢弛端方……諸般罪過，蘇若蘭都占得齊備。而他方纔懶得深問，竟幾乎被她矇蔽欺瞞，覺得是魏攸桐舊病複發、小題大做。他冷沉著臉，看向攸桐，便見她神情安閒，彷彿滿不在乎，但是眼底裡，那點挑釁都餘韻猶在。

便聽攸桐道：“周姑，南樓表裡的事你都清楚，這陣子蘇姐姐如何行事，你也都看在眼裡。既然勞煩夫君來著一趟，天然不能空跑。煩你跟夫君說說，我為何大動兵戈，非要管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