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3頁/共5頁]

這棟樓鄰裡乾係獨特，大師都是提早預付了下一年房租的租客，成果俄然說小區被某家至公司買下要改成工廠，房東卻一聲不吭拿著房租和補償金跑了。

陸延籌算先把碗給還了，免得一扭頭又把這茬給忘了，他出門前趁便從果盤裡挑了幾個橘子擱碗裡，然後拉開門――

“翟壯誌。”

他又寫：飛吧少年。

他還記得他兩年前剛搬進這棟樓裡的時候，那會兒恰好快到中秋，就籌辦了幾盒月餅送鄰居，從一樓挨家挨戶送到頂樓，敲開602的門，見到陸延第一眼都有點傻了：長髮，眉釘，一排的耳環，身上有種極其另類又夾著背叛的鋒利感。

陸延額角‘突’地跳了一下。

固然這片環境不好，特彆是他們這個小區。但從他現在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太陽從地平線升起，光芒把半片天染成通透的紅色。

張小輝明天說甚麼來著？

陸延看了會兒，把目光收回來，還是阿誰下城區，廢墟也還是那堆廢墟……他的目光裡撞進了一輛車。

翟壯誌咋咋呼呼的聲音消逝在耳邊，但天下並冇有是以變得平靜，因為與此同時，從樓上傳下來一段琴聲，失真的結果聽起來非常狠惡，穿透力極強，生生把氛圍劈成兩截。

下車的阿誰隻是看了一眼周遭環境，冇紅頭頒發示得那麼誇大，他乃至冇甚麼情感。

“延哥，延哥你在家嗎！”

“哥！”

紅頭髮給人點完煙，把打火機往副駕駛坐位上扔，兩隻手又去把著方向盤，他像摸女人似的在上麵來回摸了幾下：“你這輛車真行，男人的終究胡想，媽的開著太爽了！老邁，我能在四周再開兩圈嗎？”

李振又是崩潰又是獵奇：“你等會兒，我現在就看。”

“陸延！你大爺！”李振的電話很快就來了。

煙霧在紅頭髮麵前嫋嫋升起。

這口煙吹得他忘了本身是來乾甚麼的。

肖珩走到那半棟樓樓下，這棟樓不曉得到底是甚麼構造，彷彿有人在門口打過一架，出入門全部都歪了，一推就開。

――“明天拆遷公司的人能夠還會來一趟。”

二十來平裡更多的空間用來放樂器，幾把吉他、不曉得從哪個二手市場裡淘來的電子琴，以及各式百般的CD唱片。

他悄悄甩了甩左手手腕，在手寫的譜子上改了幾個音，然後把吉他掛歸去，將開水倒進泡麪桶裡，順手拿碗壓著。

一樣衝出來的另有殺傷力越來越狠惡的琴聲。

門外還要持續敲的男孩子見門開了，手冇來得及收。

“你有冇有腦筋，”陸延指節曲起，在張小輝腦門上彈了一下，不輕不重，“老子這氣質能是玩快手的？”

李振完整復甦，睡意全無。

猝不及防聽到本身的名字的紅頭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