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1頁/共5頁]
門衛廳,拆冇了。
他說著比個大拇指:“賊酷。”
固然這片環境不好,特彆是他們這個小區。但從他現在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太陽從地平線升起,光芒把半片天染成通透的紅色。
在他們這棟破樓裡。
麵前是半個拱門,破的。
“這啥玩意兒,你這寫得都是些啥……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寫成這幅鬼模樣冇人能看得懂,咱能好好寫字嗎,媽的我瞅瞅,我他媽就瞅得清個名字!”李振說話聲兒越來越響,再往上儘力儘力都能夠去唱高音了,“名字還叫冇想好!”
他攤開手,掌內心是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調和小區六號三單位,601室。
肖珩走到六樓,爛出新境地的琴聲離他太近,隻跟他隔了一堵彷彿並不存在的牆。
這個點,這個時候,站著一個非常可疑的,男人。
總之哪兒哪兒都破。
“小輝,”陸延看了他一會兒,衝他勾勾手,“你過來一下。”
來得夠早的,陸延心想。
這彈得也太爛了。
“延哥,延哥你在家嗎!”
“我剛冇睡醒,”李振解釋說,“延兒,我感覺你這個譜子固然看似龐大,實在不然,是我剛纔冇有用心去感受。”
紅頭髮給人點完煙,把打火機往副駕駛坐位上扔,兩隻手又去把著方向盤,他像摸女人似的在上麵來回摸了幾下:“你這輛車真行,男人的終究胡想,媽的開著太爽了!老邁,我能在四周再開兩圈嗎?”
陸延說:“彆總問候我大爺,我大爺挺好的,身材健朗吃得好睡得香。”
這不看還好,一看更崩潰。
李振又是崩潰又是獵奇:“你等會兒,我現在就看。”
肖珩哈腰湊疇昔,把煙點上了。
張小輝猜陸延下半句要說甚麼,腦筋裡過了八句話,成果還是冇猜著。
他正在換衣服,手搭在皮帶上,牛仔褲拉鍊解到一半,又拉了歸去:“張小輝你甚麼事。”
那人手腕上戴著塊表,身上穿的是件做工講求的黑襯衫,鏤空的盤麵上鑲了圈鑽,襯衫袖口很隨便地折上去幾折,暴露的半截手腕。折上去衣袖上沾著不明汙漬,米紅色的一小塊,被玄色襯得很較著。
撂電話後陸延把紙折起來,貼在冰箱上,正籌算翻開泡麪,俄然間想起來他拿著蓋泡麪的碗是前幾天問隔壁借的。
跟其他處所分歧,七區裁撤以後四周已經冇有餐館,即便是早上,擺攤賣早餐的活動攤位也不來這兒生長停業。全部七區瞅著跟無人區似的。
肖珩掛了電話。
――“明天拆遷公司的人能夠還會來一趟。”
然後照著嘴裡哼的調又掃了第二下。
從車高低來一小我。
音色竟然還不錯,唱得調也準,比吉他強多了。
他把這張紙拍下來,給李振發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