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方過招[第4頁/共17頁]

胡青搖點頭，長長地歎了口氣，仰起酒杯，再灌了口酒，優哉遊哉地走歸去。

“是！”眾幕僚齊聲應下，然後坐成兩排，每人手持一支狼毫，麵前鋪一張白紙，上書《婆媳相處之道》《孃兒們話題》《孝敬婆婆之計》等題目，臉上神采一個比一個苦。

以是他們家冇有揣摩宅鬥的夫人，而是有兩位大老爺。待分府後，能奉迎將軍，掌管外務的妾室，不是夫人，卻有夫人的高貴。

楊氏穿戴綠色衣裙，灰鼠皮襖子，烏壓壓的發上斜斜戴著兩支珍珠鑲嵌的銀珠花，戴著珍珠耳釘，雖容顏淺顯，但舉止落落風雅，倒也罷了。那兩個通房身上裝束倒是丟臉得冇法描述，明顯分歧適冶盛裝裝的眉娘穿戴深紫色小襖，配著紅色綢裙，脂粉擦得古怪，每一處都說不出那裡分歧端方，卻每一處都配搭丟臉得讓人冇法凝睇。萱兒則穿戴過了時的舊衣，通身冇半點金飾，一副怕生的小媳婦模樣，不施脂粉，神采慘白，彷彿隨時能昏疇昔。

大秦國，軍家凡是與軍家聯婚，葉昭的母親是個彪悍的將門虎女，她祖母也是將門虎女，逝去的太祖母則是更暴躁的江湖俠女，個個都是直接利落的女人，之前婆媳相處雖不錯，卻時不時會上演雙獅爭霸，三虎稱雄，發作時連葉老太爺都少不得遁藏一二。而大嫂黃氏看似荏弱，也舞得一手標緻的柳葉刀法，平常三四個男人近不得身。

“老子還會賴你賭賬不成？”夏玉瑾在袖中摸了半晌，抽出張一百兩銀票，拍入他手中，又問，“要不要再玩幾把骰子？”

葉昭沉默了一會，低聲道：“葉家世代鎮守漠北，城破後慘遭滅門，太爺爺在上京得知動靜，悲忿之下，傷了神態，至今不得復甦。大嫂和侄子回孃家，倖免於難，她年青守寡，持家教子，待我葉家恩重如山……他們是我世上僅餘的血親，我不但願因為我而遭到尷尬。”

“我不管！不管！”安太妃的眼淚和大水眾多似的，哭聲幾近能推倒城牆，任何人都冇法忍耐，她不管不顧地抓著葉昭不斷地搖，“你這個冇知己的女人，逼得我孩兒流落在外，下著那麼大的雪，餐風飲露，也不知受了甚麼苦，如果出了甚麼事該如何是好？快快將我孩兒尋來。”

胡青伸脫手，纖長的指頭上掛著個小葫蘆，悄悄放在桌上，拔開塞子，沁出陣陣酒香。

胡青憐憫地點頭：“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葉昭歎了口氣：“你還是彆曉得好。”

葉老太爺還是拉著她絮乾脆叨：“你大哥在邊關駐守，大嫂也辛苦了。我給他寫了封信，讓他過年的時候和二弟一起返來，我們也過個團聚年，再叫上你三叔爺爺，他那不平老的老東西，最愛和我辯論，我也怪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