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紙紮人顧客[第1頁/共3頁]

過了約有十幾分鐘，牛哥從後廚端上兩大盤水餃，麪皮薄薄的，粉紅色的內餡兒晶瑩剔透。不得不說，這餃子的個頭還真是大，塞的肉餡兒也多，個頂個兒的大肚子，像一個個油光錚亮的大元寶。

少女的聲音鋒利而痛苦。

再看這老頭兒的言行舉止，他的後脊梁佝僂著，十根手指樞紐又粗又大，手指甲生的厚厚的，有楞有角，還泛著灰色。媽呀！這是灰指甲吧？

想不通，當真是想不通。

我戰戰兢兢，盜汗間浸濕身上的活動衫。

“牛哥，來客人了。兩斤豬肉大蔥餃子。”

餐桌上的老頭和棉衣少女仍在調情。

“好熱，啊……啊啊啊啊！”

我將這餃子連帶整兩杯老白乾兒端上桌，現在這飯店裡的盤子真是高科技。應當是甚麼隔熱釉瓷的質料吧，餃子明顯呼呼的冒著熱氣，我端在手裡卻一絲都感受不到燙手。

難不成這女人是個出錯少女？

我被麵前的場景嚇的怔住了，盜汗瞬息間浸濕了全部身材，不過是個飯米粒大小的火星點子，如何傾刻間就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燒成如許？

“人家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吧。”

“這，這到底是甚麼處所？”

餃子把少女的小嘴撐的滿滿的，汁水順著它的嘴角溢位，嘴唇邊浸滿了淡玄色的油湯。

棉衣少女聞言低頭撒嬌道。

隻是，方纔火團內慘痛嘶嚎的少女卻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隻是一地的灰水，和一些殘破不堪的暗紅色紙屑。

後廚的牛柏曄也聽到了大堂的慘叫，隻聞聲從廚房裡傳來一陣叮鈴咣噹，鍋碗瓢盆的響聲。

我被這麵前的一幕雷的外焦裡嫩。本來還覺得這兩小我是爺爺和孫女。現在看來，蘇東坡的一首詩寫的好。

麵前這一幕實在太不成置信，一個動機頓時在我腦中炸開。這個棉衣少女，她，她不是人。

“呦！忽視了，你這妮子見不得火。”

我不由心生猜疑，這餃子館兒也忒黑心，大抵不知從哪兒淘來的地溝油和淋巴肉吧，如何油湯竟然是烏玄色的？

廚師牛柏曄聲如洪鐘，方纔還呼聲震天的他，霎那間精力盎然，生龍活虎。

每小我幼年時都會碰到一小我，這小我是他上半生必定的劫。想起那張清麗熟諳的臉龐，內心突如其來一陣刺痛。

老頭兒奉迎似的籌議。“陪老頭子來一盅，你少喝幾口，夜裡天涼，暖暖身子。”

老頭兒點點頭，轉頭向我說：“小夥子，二斤豬肉大蔥水餃，兩杯老白乾。”

我並不會抽菸，因為父親肺子不好，家裡也從不答應有半點異味兒，以是我對這煙味非常敏感。感受整小我都頭昏腦脹的。

牛柏曄見到這個場景早就多見不怪，望了一眼已經四肢生硬的我。

老頭兒看著少女狼吞虎嚥的模樣，滿足的一笑。清了清嗓子，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正方形的鐵盒，裡頭裝滿了長方形的煙紙和旱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