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汴京夜市[第2頁/共3頁]

李獨霜坐在主位上，正聽取著北麵房的緣史彙報職員根基環境以及正在推動之事，其身後幾人皆是下轄諸房的緣史，正低頭嚴峻回顧本身的彙報質料，以求精益求精，不出忽略，爭奪給第一次正式見麵的下屬留一個好印象。

糟糕的是，二人發明麵前又是一處人頭攢動的店鋪，細看之下竟是大相國寺的朱牆從內裡朝外開的一個小門，有禿頂僧侶在售賣著甚麼，列隊的人群不時在急聲催促，一聲聲“大師”當中間雜有“禿驢”，隻不過聲音略小，僧侶隻當不聞。

這裡的攤主更加熱忱，每個攤位前都有一個邀客在延攬買賣，自來熟普通對每一名路過的人都要扳話幾句，一旦你稍成心動，試吃的瑣藐小吃就遞到了嘴邊，像甚麼湯餅、食筍、蟹膏、醉蝦肉以及飽蘸醬汁的心肺雜碎等披髮著誘人的香味。汴京人又好麵子，不喜回絕，因此大家都像是交納過盤費一樣，過關闖將，比及走攏大相國寺的圍牆轉角處，手裡均是大包小包一堆吃食。李獨霜與吳佩甲亦是不例外，嘴裡含混嚼著，各自提著幾樣吃食，有些狼狽，亦有些幸運。

擠過街角，就能看到一條滿掛粉色與紅色燈籠的清幽巷子，內裡流派浩繁，布幔飄搖，影影綽綽間有曼妙身姿閃現，有如天上神女，似在歌舞，又似在招手，令人遐想連篇。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州西瓦子”，彆具一格的北裡瓦舍，冇有萬貫家財不敷以明白其神髓。以是，李獨霜與吳佩甲翻了翻乾癟的荷包，對視一眼，隻得灰溜溜繞路而走。

本來汴京在仁宗朝之前是有宵禁的，自夜間戌時起到第二日的卯時之間，除巡街兵丁以及持有通行令的人以外，不準平常百姓在街上逗留。隻是跟著汴京人丁日趨增加，普通時候裡的運輸供應已滿足不了汴京百姓大量衣食住行的需求，加上群臣和貴戚群體愈發龐大，放衙以後無所事事，精力得不到開釋，也是一大不穩定身分，是以當時仁宗天子順勢而為判定地放開了宵禁，催生出了涵蓋各行各業的七十二家正店以及數百上千家腳店，衍生了數處繁華的夜市，大大豐富了汴京群眾的平常餬口。

直到戌時二刻，憨吃哈漲的二人扶著腰，在不時玩耍路過的少年男女們的調笑下，穿過內城門，分開了州橋夜市，扶著麒麟坊的坊牆，艱钜回到了家裡，倒頭就睡。

未時三刻，日頭微斜，溫暖的陽光照在微波泛動的湖麵上，出現一片片金色光斑，透過風窗，映照得官房內的世人垂下眼瞼，遮護住眼睛。

下了太師府橋，二人被人群裹挾著來到了一處專門售賣羊肉的燒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