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青州，晦氣女童[第1頁/共3頁]

“或許是吧，或許我就是魔。”陳遠笑著道，閉上了眼，卻同柳尋開口，“妮子，方纔你刺我那一劍，可冇有多少力量，如果真刺到了，卻連我之防都破不了了的。”

柳尋脫口而出，“善是人，而惡是魔！”

“佛穀裡有三寺，三寺下設了九院，撤除青州主寺外，這齊國大大小小的州寺廟院落，皆屬於佛穀。”

佛子神采烏青，看著柳尋挽著陳遠的臂膀走出肩輿，二人輕巧落地，看了看這居高的小山頭。

陳遠信了三分，卻聽到不遠處有道脆生生的聲聲響起。

“吃了大哥哥給的糖葫蘆，能夠不被抓去做仆從嗎？”

“既如此，又為何偏離一劍？”

柳尋吞了吞口水，雙手不竭揉搓著胸前衣衿上的兩個花穗，頓了好久，纔開口道：

“這惶惑人間豈能是善惡兩字來衡量辨彆，此人也好，仙也好，魔也罷，依我看……”陳遠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都是普通爾。”

“這裡是青州城，走過這半州路程，便是佛穀了。”

“我覺得陳哥不是陳哥了，不但部下操控著一頭可駭的僵蠡，那是煉屍之法，隻要墮入魔道之人才修行的禁術……陳哥還非常弑殺，我覺得陳哥被奪舍了，不再是我熟諳的陳哥，便隻好，刺陳哥一劍……”

“鏗——”

“看著渾厚誠懇的老農，卻下了迷魂草，食同村百姓血肉，看著無惡不作的染鬼，卻附著在李屠戶身上，護他之安危。”

男人嬉笑著遞過僅剩幾根糖葫蘆的樹串子，從陳遠手中奪過了銀子，恐怕陳遠懺悔似得。

“一兩銀子買你這一把，夠不敷？”

她笑嘻嘻地又捧起碗，不整齊的小辮子閒逛悠的，對著那抱著糖葫蘆串的男人道：

陳遠眼神垂垂變得幽深，倒是不附和柳尋的話，反問道：

“陳哥看我的眼神，與當初在狗尾鎮上無異……陳哥那麼好，如何會是魔頭呢？”

陳遠笑著點頭，

“人非善也，魔非惡也，天下萬道萬念，我自入塵凡而來，見了太多悟了太多，現在，我不求彆人向善，卻也不準彆人勸我向善……”

柳尋看著陳遠冰冷的臉，低垂著眉頭，悄聲道：

“吃吧。”

肩輿落地，顛簸一陣，佛子唇色發白，已然落空左臂的他，卻還要扛著肩輿飛翔萬裡。

“魔若善，他又怎會被冠以魔之名？當年八荒寰宇那位半仙半魔的牲口，雖證道帝路，成績雙諡帝尊，但還是搏鬥億千萬無辜生靈，他莫非不該死嗎？他莫非不惡嗎？！”

“衝犯你的道童諸多，你卻隻殺了那位彆有異心的……佛子亦是佛穀之人，與罪人同門，理應誅之，可陳哥還是留了他一命，且還還是要為了林師兄報仇，若陳哥是魔，豈會念及親朋之情？”

陳遠聽著柳尋答覆，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