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終南[第2頁/共4頁]

軍醫深思，這山裡的人畢竟誠篤，說話不能繞彎，便解釋道：“你那朋友已顛季世兩年了吧？”

“這山裡缺醫少藥，如此重的傷勢，如何救活的？”軍醫急道，神情衝動。

燕雲是周通等人從羌營搶出來的，軍醫本就對他的傷勢閃現出來的異狀非常迷惑，聞言恍然大悟，道：“不知兄台有何可教老夫？”

現場一片肅寂，隨後，鄉農各自往家中跑去，有人拋棄了耕具，有人跑掉了木屐……

山路雖崎嶇難行，有月光指引，那就強太多了。

周通遵循古禮，先去見了二老。

“那……”軍醫忽以大禮向趙大鞠了一躬，正色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兄台帶路去這小終南給我家……三少爺看看，屋外的毛驢就當酬謝，行否？”

周通看了眼對方，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周通也好軍醫也罷，實在已經對燕雲的傷勢不抱任何但願了，隻是燕雲的身材還冇僵死發硬，便臨時當作一個活人對待。

濁濁黃河，劈地為塹，這段路儘是泥濘，車馬難行。

“軍爺勿怪，草民並非刺探軍情，一個月前就聽聞龍頭關糧草垂危，草民還隨亭長給龍頭關送過一回十裡八鄉籌集來的雜糧。”

從龍頭關至黃水關足有兩日路程，周通等人來時雖也在趕路，畢竟要照顧狄幽蜜斯的令媛之軀，若遇驛站便打尖歇息，期間燒水煮茶、生火做飯一樣都式微下，並不感覺累。

“是啊……”

龍頭關安危關乎他們的儲存，天然令他們分外上心。

二老還收回話來，騰出一間房，給客人借宿。

“帶個路罷了，何必酬謝？”趙大看了看麵色呈死灰的燕雲，麵有難色，“隻是……你家少爺死相已現，怕是不會收治。”

“哎……”周通喟然長歎。

周通等人往城門口方向去，可更多的人倒是從城門方神馳外走，門路中擠滿了牽兒帶小的百姓。

周通等人砍伐杉木，做了一副簡易擔架，由兩人抬著燕雲。戰馬過於高大，倒是冇法騎行了，幾人將甲冑脫下放在馬背，由人牽著走。倒是毛驢體型小耐力好，就由軍醫騎了代步，也可節流一些體力。

驢車上鋪滿了乾草，上麵躺著一小我，此人年紀頗輕，麵色慘白如紙，唇邊流血結了痂，披垂的頭髮上因沾了雪被凍住，斑白一片。此人身上還蓋了一床薄毛氈，毛氈被霜雪覆蓋已看不出它本來的色彩，看這模樣，彷彿拉的是一具死屍。

比及飯熟，一行人總算吃了頓飽飯，軍醫從灶頭打了熱水給燕雲卸甲，並擦拭身材。

天剛亮，已經有農夫披著蓑衣，扛著耕具，趿著木屐，行走在並不寬廣的逶迤官道上。

馬蹄翻飛，車輪粼粼，周通一行出了山區時，已是次日薄明。

四周鄉親見老農扣問戰事，都停了下來，眼巴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