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直通鄉郊[第2頁/共3頁]

鬼使神差的，瞧著老阿公伸出的手，我竟然也伸手去接了。

“活得太久，隻想早些棄世和妻兒後代團聚。”

悄悄點頭，扇灶火的手更用勁了些。

上牙磨著下牙，從牙縫裡擠出話道：“他……如何說的？”

一個男兒郎疼人不疼人，是能從藐小的微處發覺出來的。

帝君盯著阿公，道：“多少人苦尋秘術求長生，老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何能輕言求死？”

“公子可聽過彼之蜜糖我之砒霜？一小我獨活，好冇意義的。人平生呐，不過吃穿二字，外加喜怒哀樂仇困苦罷了。”老翁點頭輕笑。

帝君眼睛發綠，直盯著綠豆糕，應和我道：“若本君走你便如何？”

……

回身出門外，院中灶煙上湧，走到跟前才見是昨夜過夜我二人的老阿公。

這會兒俄然又感覺本身格外樂天，吃進嘴裡的明顯是食之有趣的乾餅，另有不小的黴味，腦筋裡卻儘是玄一做的羊肉泡饃，湯汁鮮醇，泡饃裡還浸有肉香。

冇有熱氣。

老阿公埋在灶火處的頭抬起，笑眯眯盯著我看了好半晌。

不稍半晌，一盞清湯羊肉泡饃已經成型。

想來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免唏噓難平意，可阿公同我們閒話起來，倒是平常的很。

嘴巴砸了砸，想了半晌道：“阿公，那人不是我相公，我也不是女兒家，您莫聽他胡說。”

內心微微歎口氣，自懷中摸出逃竄前從冠樓拿的兩塊綠豆糕，悄悄翻開帕子，推到他跟前。

老阿公放動手中催火的扇子，鄙人襟上幾次擦了擦，從院中石凳上取了套衣裳過來。

瞧他苦著臉嚼了又嚼，好不輕易將嘴裡的乾餅嚥下，便盯著桌上火油燈，不再碰麵前的乾餅。

他這般看我，倒是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

從袖口摸出夜明珠，握在手心道：“臣去燒水，君上先吃糕。”說罷去解兩人綁在一處的衣玦，卻任我如何使力，都解不開那團活結。

帝君眸子一亮，看向我時咽喉處動了動。

相公？

暗道狹長暗淡，黴氣滿盈，我的衣玦又和帝君的綁在一處，兩人便隻能緊貼著朝前走。

“你二人古怪盤曲的故事，你家相公跟我說了！”

想來他未曾當真曉得過拂曉百姓的寒苦，也未曾吃過糠咽菜和硬如鐵石的乾餅。我二人本日走了數個時候將近入夜，他必然也是餓極了，卻如何都咽不下老阿公給的乾餅。

心下一橫，瞥向帝君道：“你可不準走。”

老翁走後，帝君拿起桌上的乾餅，先是掰了一小塊，接著又將指甲大的小塊餅子一分為二，皺著眉頭吃進嘴裡。

翌日淩晨，起家時床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