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勝算[第2頁/共3頁]

“我不過，代他瞧一眼。你如果死透，也好叫他早早斷了念著你的那份心機。”

聖女嘴角扯動，冷冷鎖住我的臉，試圖從神采竄改中，探析我心中實意：

我說了很多話，也不知她聽出來了多少。

“若你不肯承情，我天然也犯不著蹚這趟渾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除了郡王爺，我來此還是因雁回拜托之故。她不信我，對雁回總有些信賴。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去桃花塢，受雁回冷待也不在乎。

可惜她卻將我這副美意腸作了驢肝肺，瞪我一眼，直問道：“你這是做甚麼？”

暗淡的燈火，陰沉的水牢，遠處哀嚎聲此起彼伏，在水牢中盪出層疊反響，同我砰砰作響的心臟一起，繚繞耳畔。

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樣，多說兩句就喘，本身這條性命和西州之間，反倒隻記得西州。

極力抓住鐵欄，把為人母的心機藏好，佯裝避過不答：“我本日來，是要帶你分開此處。”

哪怕他為了她，同西州帝君爭論，孤身夜闖西州帝宮，將郡王爺的光榮和整副身家性命拋諸腦後……不在乎的，便是當真不在乎。

收斂神采，緊攥樊籠的手敗壞幾分。也學她模樣戲謔，挑眉嘲弄：“郡王欲知你景況如何，擔憂你在這敬法殿受了折磨。”

聖女彆過甚冷哼一聲：“哼！由不得你不認。若南安疆王敗北僅僅隻是偶合，那數次戰役，你柒州借與我西州的兵力隻折損了一成，而我西州的兵力，倒是折損了四成之多，你又如何解釋？！”

除了錐心的思念，更多的是唯恐這個奧妙為人所知的顧忌。

連說好幾句，加上心中衝動，她便止不住的咳嗽，水牢中的動靜，也愈發大。

“而你，端木央，便可乘虛而入，一舉兼併我西州。”聖女一口氣說完，微微喘氣。

這般肥胖，明顯是好久未進食的原因。

她說的極慢，一字一字的講，咬字清楚，聲色沙啞，目光死死鎖著我。

冇錯，摸索。

本來懸著的心臟立時沉了大半，她隻是摸索，統統思疑毫無根據。她隻是，思疑我身上的龍氣消逝不見，而非篤定。

她有天賦，卻更情願去考證天賦，而不是信賴天賦。

燭火微小，我隻瞧見她睫毛微微明滅，卻並未答話。

說來，聖女和帝君有一處類似，就是心機之深，遠遠超越了春秋。她這雙眼睛，如寒潭深幽，常常望之，總會讓我想起，遠在千裡以外的帝君。

很久後，她乾枯起皮的嘴動了動。

稍作停頓，接著道：“未免，過分偶合。”

又是摸索。

方纔那句，為何我身上龍氣消逝的疑問，她也未放心上，似是隨口一提並不著意。隻是，我不知她那句疑問裡，是否另有彆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