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如盤走珠 必有一子[第2頁/共3頁]

白叟家將陶碗放到方桌上，一言未語，跛著腳走遠了。

武衛極謹慎，長滿老繭的手立即摸向立在桌腳的劍，打量著麵前的白髮白叟。

遠處一跛腳阿公緩緩行來，一腳深，一腳淺。身背竹簍，倒像是采藥人。

“這茶放開在珞珈山下，天然是敞開大門迎客做買賣。哪有挑客的事理？再者我青州茶肆酒鋪，都是先易貨，後付錢。我等先喝這茶，後付那茶錢，亦是同理。”

互換路引，查抄結束，我隻差最後一步，隻差最後一步便能入姑蘇。

我道：“並無店家，路過此處，借這寶地一用。烹了壺茶湯解渴驅寒，白叟家也來一碗？”

“成心機，不過一碗茶水說甚麼承情，還轉頭就走。”

我們一起奔馳至官道，待到姑蘇城時，已將近上午。

我表示武衛不必狂躁，仍笑道：“我等走時，留下財帛就是。”

三人打井水，開灶火，烹著茯苓茶。一旁木欄上，拴九匹紅棕馬，正埋頭吃著鮮嫩青草，尾巴不斷地打轉，鼻中噴薄出陣陣熱氣。

我悄悄聽著武衛說話，大灌一口茶湯：“等馬兒吃飽，我們也儘早趕路，免得夜長夢多。”

自我選定青州儲君之日起，這裡就是我的故鄉。等事情得以告終，我終會返來。

那阿公行至茶鋪，淺淺躬身拜過，才道：“白叟家想喝碗茶，不知哪位是店家？”

武衛起家，從灶台矮腳下取一粗陶碗，攥住衣袖細心抹擦潔淨，倒一碗熱氣騰騰的茯苓茶遞來。

九匹紅棕馬吃足飲飽，昂著馬蹄低聲嘶鳴，欲奔馳奔。此地界平坦開闊，正宜紅棕馬揚蹄飛走。

阿公連連點頭：“先斬後奏可不太好。你可知人家是否情願？現在的後生仔，竟如此不知禮數。”

我們數人連烹兩壺，才喝的方纔縱情。

我讓武衛倒一碗茶湯遞疇昔，那阿伯卻未接。

我表示武衛收起劍，佯裝閒談。

我順手接過，吹涼些大口灌下。

出了密道，山腳下一片無邊的草地。

我老遠聞到茯苓茶特有的焦香，腳下愈發輕巧，走幾步路，忍不住跑了起來。

現在他納了妃，常有嬌娘溫存。太後亦在宮中，母子得享嫡親之樂。公孫黨已落馬，火線安保無虞。

山腳之下有一粗陋茶鋪，供上山踏青人駐腳安息。茶鋪尚未開門做謀生，高處寫著“茶鋪”二字的白旗在風中閒逛。

前路凶惡未知，比之囿於四方六合普通的蘇府，非論是我，亦或者武衛，都更喜好廣漠的六合，安閒暢快的呼吸。

阿公皺起眉頭道：“不問自取，便是盜。白叟家喝不起這茶。罷了！罷了！”

我放鬆道：“一碗茶，客氣了。”

我轉頭望去，遠處的帝城已作零散一點，幾近不見。我敏捷轉過身，上馬列隊，等待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