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醉酒[第2頁/共3頁]
書上說,施比受有福。徹夜是我來青州這四年當中,最心傷無助,卻又最不能率性妄為的一夜。
我拉住行人道:“這橋是甚麼橋?”
我端起酒壺,倒一杯“月缺花殘”進杯盞,淡黃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琉璃盞裡迴旋,激起點點浮末。
靜得讓人發慌。
那人甩開我遠去,膩煩道:“如果覓一夜風騷,去尋飛鸞樓的女人啊。”
我嬉笑著又灌下一壺翠濤,喊道:“你真短長!!”
我藉由看太醫,提早離席遁走了。白峰崖欲跟著,我奉告他重視席上百官的動靜,便朝我點點頭,叮囑我必然要喝醒酒湯。
我攏袖拜上三拜,道:“臣,謝太後!”
徹夜出奇的靜。
我喝淨一壺翠濤,忍耐著喉間的辛辣,將壺子拋下河,砸裂輕浮的冰麵,收回滋滋的冰裂聲。
鳳雉拉過太後的手,羞道:“回太後,雉兒曾與君上參議過婚期,帝君詢過欽天監,欽天監說三月二十一日是大吉之日,利君上,利青州。”
我俄然想起來孟喜說的阿誰風俗,中元節要走百病。那日我健忘逢橋便上了,不曉得本日補上還算不算數。
我笑著垂首,太後的聲音從上傳來:“哀家本日聽公孫家的兒子說,哀家那薄命長姐的女兒是許給國師了?”
我垂首道:“是,婚期定於三月十八。”
太後道:“既如此,哀家也不強求。不過那丫頭是哀家長姐之女,哀家算得半個母親,不曉得哀家有冇有福分做個證婚人?”
刺耳,又清脆。
帝君將杯盞擲在崑崙玉案上,沉聲道:“不當。”
“烈酒之最,當屬翠濤!曾有詩雲:蠕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
我又道:“覓誰?又渡誰?”
公孫孫一破天慌失了儀態禮數,小巧剔透的酒盞碎了一地。公孫孫一起身顫道:“老臣,失態了。老臣,替長命的孃親謝太後!”
我那裡哭了,我明顯是笑的。
若算數的話,可否賜我一副不知痛為何物的心腸。可否賜我平生不受豪情裹挾。我走到酒鋪下,拿出最後一片金葉子遞給老闆。
“哀家的華兒,青州的帝君,終究要納妃了!有個曉得疼人的知心人兒伴著哀家的華兒,哀家也放心很多。”
我朝他喊道:“飛鸞樓是我開的!你若去,報我名字,打折!”
太後淡淡掃過公孫孫一,笑道:“是該感激華兒賜下這麼一門好婚事。傳聞國師是天命之人,今後你公孫家丫頭生出的男娃,也是天命之人。”
首坐的公孫孫一聽到“先帝”二字神情較著一滯,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道:“老臣謝帝君,謝太後!”
如何隻要三壺翠濤了?
太後並未見怪,好言道:“國師你的眼睛紅得愈發短長,似要洇出血普通。既然喝不得酒,就不必喝。是否需求詔太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