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頁/共4頁]

顧淮瞧了沈正章一眼，正色道：“你我之間，此等小事不必過分掛懷，領我去吧。”

沈清月細心地掃過一遍，圖中溪水奔騰，浪花翻滾，岸邊青草蔥蘢，兩隻白鷳一俯一仰，悠然閒憩，但是抬頭的那隻羽毛上的繡線脫落，空空的一塊兒，像是被割掉了胸脯。中間的一株楊柳，枝條倒垂，隨風飛舞，柳條的色彩卻淡去很多，若隱若現，樹乾也消逝了一部分，彷彿懸空於空中；另有柳畔桃花盛開，數隻燕子翻滾玩耍於柳枝之間，仍可體味到畫中的初春氣味。

周夫人喃喃道：“難怪了，我母親也是鬆江府人。”

顧繡發源鬆江府上海縣，沈清月生母的奶孃會顧繡倒也普通。

沈清月不會叫陶姑姑難堪，她拉一拉沈世興的袖子，道：“父親，是女兒疇前找陶姑姑扣問過顧繡繡譜的事兒有下落了，陶姑姑這才特地來知會一聲。”

倒是冇傳聞沈家還請了顧繡名師，更冇傳聞專門給沈清月請了哪位名師。

周夫人便不疑有他，又去想顧淮的事兒，雖未見過他，卻聽多了此人名聲，莫名信賴此人，她翹首以盼，恨不得一口茶的工夫就能將人請來。

沈正章笑色暖和。

沈正章攬著顧淮的肩膀，溫聲道：“顧兄，我包管今後再不為這些事煩你，不過此作對我姑姑來講意義嚴峻，倒是請你脫手互助一回。”

猜也猜獲得，沈正章必定會請顧淮過來，倒是少了她跟他的直接牽涉。

這幅畫裡不知飽含了她多少牽掛，她不過提起兩句，便忍不住潸然淚下。

沈清月麵露憂色！此事乃堂姑姑主動求之！又是經陶姑姑舉薦，倒是少了她主動互助的決計心機！她隨即承諾下來！又謝過了陶姑姑。

沈正章也曉得他已經求了顧淮很多事，但周學謙乃是沈家親戚，他又傳聞那副繡作意義非比平常，便隻好厚著臉皮來求最後一次。

並且這位媽媽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