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3）[第1頁/共2頁]

司獨數、花輕溫和洛梨裳的墳塚建在一處。

“是不是再靠近的人，都會有分彆的那天？”

他的大氅還沾著冰霜，約莫是一起風塵仆仆趕來金陵的。

蕭渝的墳塚建在祖墳一帶。

許是又夢見甚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滾落。

……

明顯冇有風，卻像是有一隻手，和順地為他打掃去肩頭落花。

蘇酒轉醒，抬手揉了下酸脹的眼眸，抬頭對上蕭廷琛沉寂的目光，勉強笑道：“昨夜朔雪，我本是在小榻上讀信，不料竟哭睡了疇昔……哥哥昨夜冇有歇息好吧？”

，

蕭廷琛跪在她身側，沉穩地將她攬進懷裡，“我不會分開你，長生永久，都毫不會分開你。”

家中嫡親之人過世，大略小輩都聽不得“祭拜”一詞。

他的袍裾上沾濕大片，滿是她這一夜的眼淚。

“我如何樣都無妨。”蕭廷琛顧恤地親了親她的眉心，“乖，去換身衣裳，我們去祭拜三叔。”

她睡覺時蜷成一團，像極了幼時的模樣，可見她現在定然是很冇有安然感的。

蘇酒哽咽點頭。

她換了一襲梨斑白的襖裙，又取下簪花，隻在鬢角簪一朵純白絹花。

一樹紅梅開得熱烈似血，彷彿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他起家歸去。

她和謝容景並肩，朝巷子內裡走。

細雪迷濛了雙眼，他麵前彷彿閃現出墳中少年當年的豪舉。

天光微亮時，他昂首諦視蘇酒。

她抬袖拭去，“我這就去換衣。”

蘇酒抱著蕭渝生前留下的手劄，在書房屏風後的小榻上睡了一宿。

蘇酒悄悄靠在他的肩頭。

“叫我謝二。”謝容景翻身下樹，當著蕭廷琛的麵，悄悄抱了抱她，“蘇小酒，回了金陵，就叫我謝二吧。”

蕭廷琛抬頭，在淚水淌落的頃刻，飲儘了杯中烈酒。

蘇酒跪在墳前，淚水難以自抑地淌落。

文人傲骨，不過如此。

“舍長，我蕭懷瑾，冇有食言啊！”

他們依偎著，過了好久好久，蕭廷琛才道：“既然來了，也去看看司獨數和花輕柔他們吧。”

外間雪停。

蘇酒卻發明，墳前已有人祭拜過。

無人曉得他的平生和政績，卻曉得他深受帝後敬佩，是為萬世開承平的男人。

蕭廷琛伸手，和順地撫了撫她的眉眼。

蕭廷琛已經籌辦好祭奠用的紙錢、糕點、酒水等物，裝在一隻竹籃子裡，隨便拎在手上，“走吧。”

她仰開端，色若春曉的男人，坐在枝椏上，正含笑看著他們。

那麼短長的人，如何會死呢？

蕭廷琛立在墳前，淡淡道：“你們先歸去。”

天光放亮時，澄徹雪光透過窗欞上的高麗紙，令書房格外敞亮潔淨。

山風吹拂著細雪，簌簌落在兩人的髮梢和眼睫。

印章底部，清楚雕刻著“大雍丞相司獨數”七個篆書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