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灰色夢魘[第2頁/共4頁]

此人腳法輕巧，跺到床沿邊坐下，拉上麵上黑巾，把茶奉上，淡淡笑著說：“你不是要喝茶嗎？”寶生這才認出，此人竟是連曜，隻見他髮髻高高束起，身穿戴夜行服，嘴唇緊緊抿著，帶了點放肆的味道；鬢下一道疤痕蚯蚓般爬至眼角，黑暗中看到委實可怖。寶生一時嚇到，覺悟過來就想張嘴大呼，卻啞啞的發不出甚麼聲音，滿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隨即告彆拜彆，路上，把比來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一邊，俄然內心敞亮，嘴角微微一勾，嘲笑道：“構造算儘……這丫頭也有些用處。”

謝睿出了前廳，見了連曜。連曜淺笑道：“謝公子，前次還冇有多謝你。”“分內之事，不須連將軍顧慮。”連曜問：“如何不見蜜斯出來？”謝睿說道：“劉家蜜斯還冇大好，托我傳話，當日隻是曲解，不必再說。”連曜聽得明白，笑笑說：“如此我也放心了。”

昏黃間，感受頭上微熱，非常舒暢，灰色魔魘漸退，四周又漂渺安寧起來，不由悄悄喚道：“師父。”又沉甜睡疇昔。

在前廳，連曜隻穿戴青色布衣，端方坐著，劉老夫人清算儀容，上前道：“煩連將軍候著了。”連曜忙站起來，負手深深一揖，說道：“老夫人有禮。連某本日是來請罪的。”劉老夫人並不答話，隻是冷冷說：“外孫女昨晚出去就被歹人傷害，又說與連將軍有關，我們也不知詳情。”

隻聽得房門輕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躍進外間小廳。寶生覺得目炫，探探頭又叫了一遍：“茶。”隻聽得提起銅壺倒水聲，卻未燃燭。斯須，一人撩開帳幔，端水出去，寶生藉著內裡一點亮光定眼一看，頓時嚇住。

謝睿安撫道：“寶生還算無大礙，也算大幸了。”韓雲謙呆呆地說：“如果寶生有甚麼事情，我活著另有甚麼意義。”謝睿聽得韓雲謙如此悲傷，也不知如何安撫。韓雲謙呆立半響，轉向謝睿說道，“寶生此主要多謝你了。”謝睿臉微微一紅，道：“也是我冇有看好寶生。”

舒安應道：“將軍放心，這個位置選的極其埋冇，平時萬胡他們一向在那邊看著。”連曜點頭道：“家裡有探子，這些事情我不便利。如遇任何環境，儘管殺了。”

待見到寶生摸樣，心疼至極。不過傳聞並無大礙，內心繃緊的弦略微敗壞了一絲。又見謝睿仍守在中間，心下感激。兩人到內裡院子又說了一陣話，韓雲謙細心問了前晚一些景象，謝睿也一一答覆。韓雲謙聽得心驚，一時怔怔說不出話。